“呦,練胸呢路弦?”
樊诏的聲音在路弦耳邊炸起,幸好手裡的器械已經被穩穩地放在地上,不然這東西吓脫了手砸在身上的感覺可不舒服。
“樊诏哥。”
路弦沖着來人打了個招呼。
此刻健身房裡就他們兩個人,自己練自己的。路弦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可猶猶豫豫地,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了?想安慰我嗎?”
樊诏察覺到了路弦的欲言又止,幹脆自己直接問出來。他把跑步機調整成走路模式,兩隻手輕輕扶在把手上。氣定神閑的樣子,讓路弦猜不透他想說什麼。
平心而論,路弦認識樊诏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他沒理由也沒有立場當着攝像頭的面問出這種問題。路弦下意識地看了眼攝像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事的,你昨天在演播室裡就想安慰我了吧?沒事的。這種情況我們出道這麼多年見的多了去了,一次成績不好就下次繼續努力呗。”
樊诏說得輕巧,路弦卻沒辦法完全相信。
單是他因為mini3而承受的部分非議就已經讓他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兒,路弦不敢想如果有一天1nfinity也因為解散而被推上風口浪尖,他該怎麼面對那些怼在他臉上的攝像頭。
更何況1nfinity團内的關系,根本做不到像超能少年團這樣解散了還能重聚進行活動。
樊诏是個好人,路弦必須承認。
作為一個比他們出道那麼早的前輩,在娛樂圈這個講究“論資排輩”的圈子裡,樊诏依舊能放下所謂的“身份”願意帶一帶他們這些後輩。在鏡頭前的提及也好,鏡頭後在生活上的照顧也好。最讓路弦想和他交流的,是他作為組合解散後唯一有點水花的成員還願意回來“拖飛機”。
他想知道樊诏為什麼願意這麼做,他也這麼問了。
“樊诏哥,為什麼來出演這個節目呢?明明已經很久沒有跳舞了,我記得演出前您還在貼膏藥,是舊傷嗎?”
如果你從超能少年團休息室的門口經過,你一定能聞到一股膏藥味。
“舊傷而已,跳舞嘛,哪兒有不受傷的。”
樊诏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可路弦還是能感覺到作為超能少年團成員的樊诏心裡的苦澀。
跳舞是會受傷的。過度磨損的膝蓋,拉傷的肌肉,擡不起來的手臂,誰都會受傷。
可他們願意在離開舞台這麼久之後再次以完整體的形式拾起來舞蹈,有人可能會因為熱愛而在空白期裡堅持跳舞,可更多的人會因為機會的渺茫而放下跳舞去做别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他們是真的熱愛舞台,也真的很喜歡作為超能少年團的他們。
“對了,那天在餐廳吃飯的時候聽見邱泊哥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舉着泡面鍋走開了,是因為找不到東西了嗎?我對廚房還算熟悉,可以來問我的。”
演出前一天晚上,難得的1nfinity的幾個人聚在了一起下廚做飯吃。路弦端上最後一道菜,凳子還沒坐熱呢就看見邱泊進了廚房,沒一會兒又氣沖沖地端着一個泡面小鍋出來了。
桌子上的六個人安靜的像六個鹌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邱泊雖然是超能少年團的忙内,可到底年齡比1nfinity的幾個大一點,又是門面,酷帥類型的,冷着臉的時候确實很兇。
路弦本來就是心思細膩的類型,那天做飯時本來就因為着急——太餓了,不光自己餓,外面還有五張嗷嗷待哺的嘴,所以沒怎麼收拾廚房就先出來填飽肚子了。一見邱泊的樣子,不免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讓他感覺不舒服了?一個人憋了兩天,這才問了樊诏怎麼回事。
樊诏一開始先是一愣,随即關掉了跑步機,捂着嘴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弦啊你不要緊張,不是你的問題。”
樊诏笑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告訴了路弦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邱泊呢,特别護食。大家的關系都很好嘛,什麼都可以混着用,唯獨邱泊的食物不行。
那天也是練習完累慘了,邱泊泡了杯面就去洗澡了,白泰和看到的時候不知道是他泡的,等邱泊回來,白泰和正捧着喝湯呢。氣的邱泊扭頭就下樓煮泡面去了,一直到今天也沒跟白泰和說話。”
路弦恍然大悟的同時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邱泊居然是這樣因為食物被别人吃了而生這麼大氣的性格,前輩有點崩人設啊...
笑着笑着,路弦就笑不出來了。能因為這樣的小事而吵架吵得不可開交,在綜藝這樣的大事上又團結的不可思議,隻有真正關系好才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吧。
參加節目的五個團體裡,除了COLOSSAL兩個人是都看得出的熟悉,也就隻有超能少年團有這樣緊密的關系了。
如果是他們四個人的話,沒準兒真的能重組,繼續以團體身份進行活動。
路弦這樣想着。
節目組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偶像生存戰》的錄制規劃從上一季開始就能看到,他們的錄制安排是很緊湊的,往往是淘汰的嘉賓前腳剛走,後腳下一次比賽的曲目就來了。
第二季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