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真的想問問趙一淞是怎麼原諒成彬的。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另一輛車上,謝磁和岑繁兩個人陷入了尴尬的氛圍。
岑繁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前方。也不說話,感覺都不再喘氣兒了。
謝磁拿着手機斜靠在後座椅背上,坐姿十分不雅觀。這并不符合謝磁一貫的人設,隻要他出現在人前,一定是彬彬有禮落落大方挑不出一點錯的,哪怕人們關注的眼神往往落在他身側的另一個人身上,他也從來不會表現出任何不滿。
唯獨今天是個意外,他不再端着了。
讓我休息會兒吧。
謝磁冷着臉盯着電子屏幕,手指卻在空中頓了好久沒有移動。眼睛看着屏幕,腦子一點都沒接收到信息,全部被紛亂的思緒占領了。
謝磁一直想不通,岑繁這個人除了一張臉和傲人的音樂才華,哪裡讨人喜歡。
他承認,他和岑繁是朋友。可是就算是好朋友也會嫉妒彼此,也會因為日複一日的挫敗感和被忽視被對比而難過。
我是心裡陰暗嗎?我就這麼差勁嗎?我配當一個朋友嗎?
無數的問題占據了他的大腦讓他沒辦法繼續思考。他想起來這個節目的負責人找到他的時候說他是因為看到了謝磁發在網上的個人cover視頻才了解COLOSSAL的。
你看,原來真的有人會看到我的閃光點。
所以謝磁把這次參與節目看的格外珍重。
可是當台下觀衆的目光都對準了自己身後的岑繁,導播的攝像頭無數次從自己身邊掠過,甚至成績已經在淘汰的邊緣時,謝磁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恐慌感還是席卷了整個身體。
救救我,救救我。
我也想被看見。
我也想成為主角。
超能少年團有四個人,一輛車不用司機剛好坐下。正好幾個人都是奔三的人了,索性和節目組說好了讓司機師傅早點下班,自己的車自己開。
孟陽波鑽進駕駛位,樊诏副駕駛,剩下兩個小的坐在後排,這就是平時他們出行的座位安排,今天也不例外。
孟陽波把安全帶系好,透過後視鏡觀察着路況,瞄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清了清嗓子說道:
“怎麼了,諸位?一次倒數第一就氣餒啦?”
白泰和抓了抓頭發。可他頭發上都是為了舞台造型而打的打膠,他胡亂一抓把自己疼的呲牙咧嘴。
“嘶——也不是。就是,有點丢人。”
他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繁華大道被抛在後面,他們又要回到郊區的别墅裡。
就像他們日益黯淡的星途一樣。
“我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愛豆啊。”
白泰和扯起一個笑,一向沒心沒肺的人說出這話最讓人難過。樊诏在隊裡和孟陽波的cp被稱為“爸媽”,就是因為兩個人對白泰和和邱泊幾乎是像爸媽教育寵溺孩子那樣。
“什麼話。一次考試沒考好而已,咱們還能退學不念了啊?”
樊诏開口。溫溫柔柔的聲音,還是開着不着調的玩笑。
“欸,樊哥,你好好說。”
可惜這次白泰和沒有以前那麼好哄。他把自己的身體往前湊了湊,繼續和樊诏說道:
“我說真的。第一次表演就是倒數第一,下次不得直接淘汰被踢出節目啊...太丢人了...而且人家都比咱們小...”
樊诏幹脆扭過了頭,拍了拍白泰和的腦袋,語氣認真了幾分。
“你也是做了這麼多年愛豆的人了,你已經對舞台有自己的認知了。你告訴我,平心而論,我們今天的舞台怎麼樣?”
“成員們都很努力,隻是...反響不好。”
白泰和歎了口氣。
“舞蹈太難了,我真的跳不好。”
“跳不好,就努力去跳。《rummaged》編舞那麼複雜,你天天泡練習室不還是展示的很好嗎?”
《rummaged》是超能少年團團體活動期間的一首主打曲,着重了編舞,幾個人當時痛苦了好一陣兒才磨下來,好在最後效果不錯,汗水淚水沒有白流。
“比賽結果隻能看出來觀衆的喜愛度,甚至這次來的觀衆并不能代表所有人。有些事情越阻礙你,越動搖你,你越要堅持下去。你可能需要花費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時間才能做到和别人一樣好,可是這沒關系,能做到就是好樣的。”
“我們下次繼續加油吧,好嗎?”
樊诏摸了摸白泰和因為抹了發膠而有點硬的腦袋。白泰和顯然是聽進去了樊诏的話,坐好了之後精神頭明顯比剛才強了不少。一直不說話的邱泊也坐的更直了些,車裡的氛圍又暖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