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去的那個聲音,我聽着都疼,我在隔壁看到都吓死了,差點就要打120的程度...”
就這樣聊了半個多小時,兩個人再次表示感謝支持之後,就關掉了直播。
燕雲衡伸手拿過手機,趁着路弦看着窗外失神的時候開了口。
“弦哥,靈姐找你,是因為你提了出道前那兩首歌的事兒嗎?”
路弦扭過頭看他,沒想到他就這麼直接問出來了。不過他也沒想着瞞燕雲衡,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嗯。”
燕雲衡歎了口氣,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轉到了路弦的臉上。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路弦先移開了眼睛,受不住他探究的眼神。
“咳,那個,你知道那天彬哥和淞哥到底為什麼鬧不高興嗎?”
路弦最近總是見不着燕雲衡的人影。平時練習也是,踩着點來,說了解散後又是第一個沖出去的,沒人知道他的行蹤,就連有一次宋靈在他們練習結束後突然進來想說點事兒,都不知道燕雲衡的離開是因為什麼。
更别提路弦也待不住他的人影了,幹脆趁着現在兩人獨處,司機師傅在他們直播的期間下車待着,問一問燕雲衡是不是知道什麼。
路弦沒抱多大希望的。不說燕雲衡對趙一淞的看不慣,他也經常刺兒成彬,也不愛關心團裡的各種事務。路弦本以為這次的随口一問換來的回答不過就是“不知道”,沒想到還真讓他問出來點什麼了。
“不就是因為solo那點事兒嗎。”
燕雲衡聳了聳肩。
“你知道的,本來鄰哥就因為成彬比他先solo挺不高興的,結果成彬還想拖着趙一淞幫他擋傷害。趙一淞也不是傻子,肯定不讓成彬這麼算計他啊。”
“等等等等,你說什麼,什麼擋傷害?”
路弦腦子轉不過彎了。
“弦哥你不知道嗎?好吧,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成彬的solo是怎麼得的,不就是舔公司麼,為了掙錢,都能理解。”
燕雲衡将兩隻胳膊交疊,腦袋枕在小臂上,給自己找了個舒舒服服耍帥的姿勢繼續道。
“雖然說公司原本按照計劃是想捧一捧鄰哥,把人氣top的咖位再往上擡一擡的,我記得應該也有工作人員和鄰哥提過這件事。結果隊長一過去,就變成他了。算不上搶吧,不過終歸是讓鄰哥不高興,你也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路弦點點頭,不就是後來音樂節的事情麼。
“成彬哥也覺得心裡過不去吧,不過這哥的解決方式挺有意思,沒想着補救或者道歉,轉身拉了趙一淞和他一起背鍋,可能他覺得兩個人一起挨罵就不算被罵吧,哈哈哈哈哈。”
“什麼意思?”
“成彬和公司說,把趙一淞之前寫的那首歌給他這次solo當主打曲用,會标明是他倆的合作曲,并且趙一淞負責導入。”
導入,就是一首歌開頭的部分。導入說重要,好像沒有副歌那麼重要,可是說不重要,導入部分如果沒有抓住聽衆,難免給人落下一個“一般”的印象。
路弦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事兒成彬定下來之前沒有跟趙一淞聊過,不然他那天一定不是這個态度。
路弦記得那首歌,是趙一淞有天練習結束之後,跟着自己一起去工作室,看他編曲覺得挺有意思的,自己也上手嘗試了一下。
後來有一陣兒路弦忙着拍攝沒過去,再進入工作室的時候,趙一淞已經制作出來《Plunge》了。
他還記得那天趙一淞臉上的表情。
“怎麼樣啊弦兒,哥除了跳舞,還是有其他的優點的吧?”
高興的,熱烈的,驕傲的。
路弦歎了口氣。從燕雲衡這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後,他反倒沒有不知道的時候覺得那麼有趣了。
他明白音樂節臨上台前于偌鄰湊到他耳邊的惡趣味——不就是想讓他胡思亂想麼!
成彬,于偌鄰,趙一淞,是他們六個人中相處時間最長的,也是最了解彼此的。連路弦,不說他剛穿過來,就連原主之前沒怎麼和趙一淞聊天的人都知道趙一淞其實覺得自己除了跳舞别的一無是處。雖然大部分時間裡,趙一淞一心撲在舞蹈上,對别的事情毫不在意,可他說到底還是在娛樂圈裡工作,每天那麼多的評論他不可能每一條都不看。後來,趙一淞自己也開始對自己産生懷疑就連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舞蹈,似乎也失去了些自信。
所以他能獨立制作出《Plunge》,路弦知道,當時他臉上的驚喜沒有一絲作假,甚至可能他心裡的翻湧還沒有完全體現在臉上。
這首歌被成彬一句話就要去,還“大發慈悲”地讓趙一淞一起參與,對他來說真挺難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