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腦袋瞬間垂了下來。
“這樣看我也是沒有用的!”
紅衣女子的臉頰漲得通紅,“總之,讓你和我出任務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須聽我的指令。”
喻聞心“嗯嗯”點頭,應下她的話。
看她這副模樣,葉琦挑刺的話都被堵回了喉中,“明天出任務,你做好準備吧。”
“好的,前輩!”
“叫我葉師姐就好……”
而裴明雪靜靜地看着二人,心中舒了一口氣。
她們的關系沒他想象中的僵,若是他對葉琦說,喻聞心一個築基期打敗了他……恐怕被葉琦針對的人,就是裴明雪了。
因為他撒謊。
“那葉師姐,我明日來此處尋你?”喻聞心好奇地問道。
“去星隕谷入口,我會在那裡等你。”
和葉琦告别後,喻聞心便和裴明雪離開了演武場。
隻餘葉琦一人,站在原地。
她沉默地走向那塊被喻聞心劈開的巨石。
巨石的表面被電得焦黑,但内部的剖面卻光滑整齊,仿佛像切豆腐一樣,利落地切成了兩段。
怎麼看,都不像是雷該劈出的樣子。
“雷靈根?”
葉琦盯了這殘破的石頭半響,不語。
……
一回到竹屋中,她便看見晏清舟端坐在木桌旁,聽到門開的聲響後,他擡頭,正好和歸來的喻聞心對上視線。
“就你這身體狀況,不回去躺着?”喻聞心有點納悶,實在想不通為何會有人如此作踐自己。
先前疼得蜷成一團,現在不好好修養,出來亂跑幹什麼。
“容煙沒給你藥吃?”
“她來過了。”
青年的聲線冷如清泉,他依舊一襲月白衣袍,墨發高高束起,肩上披着一件厚實的棉披,讓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增添了幾分脆弱。
“哦。”喻聞心看了看他的臉色,如今已是深秋,天氣轉涼,他們所住的竹屋位于山中,更是寒涼。
“你……禦寒法術能用嗎?”
晏清舟遲疑片刻,眼神遊離,最終用力點了點頭。
“那便回去休息吧,否則又得麻煩容煙。”喻聞心走到他的跟前。
“嗯。”
晏清舟沉默地起身,手指蜷了蜷,夜風寒冷,哪怕他刻意壓制自己的異常,喻聞心也能感知到他時深時淺的呼吸,以及,微微發顫的身軀。
“等這麼久,你有事要和師尊商量?”
這麼看,他都不是剛出房門的樣子。
“沒有。”
他聲音低沉且沙啞,還帶着些許氣音,“那些人,沒為難你吧?”
指的是葉琦他們?喻聞心搖頭,“沒有。”
就算真有,她也能解決。
不出意外的話,那位葉師姐應該通過她施術的痕迹,猜出她的部分實力了。
雖說原著是虐文,但那位師姐不至于冒着風險,和我作對吧……
因為一時氣頭,和一位真實實力不明,且身為掌門親傳弟子的小師妹計較……怎麼看都不是聰明人做得出來的事。
真出事,那喻聞心也沒辦法了,隻能找機會殺掉她了。
少女的眼神閃過一絲陰戾。
晏清舟看着她冷峻的側臉,心下一痛。
回想起這一世的聞心,無論是乖巧靈動、膽怯怕生、愛哭嬌弱……都不過是僞裝罷了,恐怕于喻聞心而言,這樣的扮演,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
他停下腳步,靜默片刻,取下肩上的棉披,蓋在少女身上。
在她驚訝的眼光中,晏清舟替她扣上披風的扣子,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你第一個任務在何時?”
被他一問,打斷了喻聞心正欲扒下披肩的動作。
“明日。”她撇過頭。
肩上的棉披還殘存着那人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物,傳來陣陣暖意。
此時,喻聞心才發覺,成為修士後,哪怕天氣轉冷,她也沒有想過要像凡人一樣添衣。
景安塵和容煙更不用說,作為大乘期修士的他們,早就幾百年沒遇上這種苦惱了。
可晏清舟不一樣,雖說論修為,他比二人更勝一籌。但在審判庭的刑訊中,他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痕,甚至還留有心疾。
更何況,他早上還起過高熱。
喻聞心暗中捏了個決,一層結界籠罩在二人身上,将寒氣隔絕在外。
“這可比衣服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