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景安塵聽完後,平靜地盯着楚珩。
“你來我這,不是單純為了抱怨的吧?”
“當然不是!”被景安塵一提醒,他終于想起來要說的話了。
“審判庭打算明日來星隕谷,準備停靠在此處。”
并不是什麼好消息,景安塵蹙眉,“他們來這裡作甚?”
楚珩聳聳肩,“溫靈羽說,若要治療晏清舟,星隕谷的輔助必不可少。”
“呵,停靠在這裡,他們問過我這個掌門的意見了嗎?”景安塵冷哼一聲。
面對他的質問,楚珩也隻能歎歎氣:“沒辦法,溫靈羽那邊主張讓他蘇醒,盤問他;流霜宗則是巴不得晏清舟立刻被處決。”
于是二者相沖,便隻能得到一個“中庸”的結果。
去星隕谷治療,治好立刻上刑審問,實在沒有結果就處決。
最終,景安塵沉默一瞬,“明白了,滾吧。”
說完,不等楚珩反應,他一揮袖,将懶散的青年“送”出了竹屋。
竹屋之外。
若非楚珩是修士,這會他的腦袋恐怕已經和大地親密接觸了。
青年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咂咂嘴:“拿我出氣幹什麼,又不是我決定的……”
天色已晚,他垂下腦袋,“也沒有搞錯,在審判庭那邊馬不停蹄地幹活,回來就給白晴布置房間,操心師姐的弟子,還要來這裡受景安塵的氣!”
他發出了不可名狀的爆鳴慘叫聲,随後認命地離開。
“先去藏書閣給白晴找術法秘籍吧……”
……
白日。
在清亮的鳥啼聲中,喻聞心蘇醒了。
她用力搖搖頭,沒有感覺到如何刺激的疼痛,看來經過一夜的睡眠後,她的頭痛消失了。
運轉靈力,丹田處多出了一團純粹的靈氣。
景安塵所說無虛,她果然練氣了。
【我的天,你知道你昨天搞出了多大的動靜嗎?!】
被丢在角落處的靈劍對她大喊着。
【你把整個房間絞得支離破碎,要不是景安塵過來,我都差點被你搞死……】
聽完紫虹劍的描述,喻聞心有些驚訝。
她前世練氣的時候,有出現這種情況嗎?
喻聞心仔細回想,但搜索不到一絲一毫相關的記憶。
于是,她嘗試詢問系統空間:“我前世有出現這種狀況嗎?”
【絕對沒有。】
回答她的依舊是“晏清舟”,自從他出現,系統的存在感便低了不少。
喻聞心甚至懷疑,系統是不是被這家夥奪舍了。
【你在想些什麼失禮的事情。】
似是察覺到她的想法,“晏清舟”的話語裡有些不悅。
但又緊接着說道,【你前世是正常的單水靈根,沒有出現任何變異。】
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靈場暴動。
若真如“晏清舟”所說的那樣,紫虹劍描述的情況,原因隻可能出現在她的異能——空隧之痕上。
“空間靈根啊……”
這個異能……至少對外表現出的是異能和異變的靈根,靈根還好說,但那空間異能一點也不像是這個修仙世界的産物。
無靈力消耗,無任何副作用,當時和秦梓月對戰的時候也是,哪怕是大乘期修士的軀殼,被這個異能觸及,也是一擊必殺。
她躺在床上,看着房頂的橫梁,開始思考。
原始傳承。
那個時間線的“喻聞心”是這樣稱呼它的。
按照前世的通識課知識,那應當是魔修才有概率覺醒的能力——至少目前持有原始傳承的修士,都是魔修。
“晏清舟,你知道原因嗎?”喻聞心向系統空間的青年發問。
對面沉默了。
就在喻聞心放棄等他的回複時,他開口了。
【那和魔域的實驗有關。】
實驗?聽到這個現代慣用詞,喻聞心愣了愣。
【用你們世界的話,的确可以稱為實驗。】
【上一任魔域之主為了強大的力量,将自己的子嗣們當作苗床,在他們身上進行靈根改造。】
靈根改造,喻聞心沉思片刻,“我記得神洲也有修改靈根的秘法,但那好像不算是禁術。”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曉,但當時的魔域之主,他最初的确是想用來改變子嗣們的資質。】
喻聞心記得,前一代魔域之主姓季,是季家的家主。
——是天級魔修季向甯的父親,也是季向澤的父親。
那兩人會覺醒原始傳承,難道是因為他的靈根改造?
【抱歉,我隻知道這麼多……但是毫無疑問,那任魔域之主就是第一個制造原始傳承的人。】
那會和她的“空隧之痕”有什麼關系嗎?喻聞心沉下心來,真如那個“喻聞心”所說,她必須前往魔域,尋找這一切的原因。
【聞心……】忽地,“晏清舟”小聲地問她。
“怎麼了?”
【你認為,我和景安塵哪個更适合當你師尊?】他的話音中,滿是小心翼翼。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問題。
“景安塵吧?”
思索了一會,她回複道。
盡管相識不久,但喻聞心認為,景安塵性格溫和,有豐富的育孩經驗,還是一宗的掌門,見多識廣,怎麼看都比晏清舟适合當師尊。
【哦……】
聽上去很失落,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