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需要他視角的證言。”
溫靈羽面不改色,隻是平靜地注視着昏迷的青年。
需要更多證詞,盡管物證人證均有,但她作為審判庭的現任掌事,為了盡可能地公平公正,溫靈羽絕不允許缺失如何一方的證言。
“容煙,你知道喻聞心在哪嗎?”
紫衣女子收起靈力束流,搖頭笑了笑,道:“怎麼可能,她的下落恐怕唯有晏清舟知曉。”
“星隕谷和晏清舟很熟,三天前,晏清舟殺死了蒼白魔女,你也在現場。”溫靈羽的嗓音依舊平穩。
容煙無奈地笑了一聲:“他殺死秦梓月後,我才去臨安城收尾,何來在現場之說?”
“但是,喻聞心是臨安城之人吧?晏清舟帶她回宗前,你見過她。”
“确實見過,但也就聊了幾句,”容煙思索着說道,“那是個文靜内向的女孩,當時看到我們的時候,她害怕地縮在草叢裡,還是我把她揪出來的。”
溫靈羽若有所思地點頭,“她是單水靈根,你們當時順勢給她測試靈根了?”
“晏清舟給她測試的,他看那姑娘靈根契合,也是有緣,就順勢讓喻聞心來他的門下了。”
聽完容煙的話,“也就是說,自他們回宗後,你就和晏清舟他們毫無聯絡了?”
“也不是,當時晏清舟給我發了一條傳音。”容煙鄭重起來。
“他說‘流霜宗已成魔修季向甯的傀儡’。”
随後,空氣一片靜寂。
良久,溫靈羽神色平靜。
“有證據嗎?”
“流霜宗的卷宗被人刻意修改,食物中也有修士的血肉……”說到這裡,容煙用力反問她,“流霜宗究竟提供了什麼證據?!”
溫靈羽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若你說的是物資流通的卷宗,每次借閱它的人均是晏清舟;食物的确有修士血肉,這說明藏書閣中隐藏着魔修。
“流霜宗得出的結論,晏清舟根本沒有閉關,他和魔修合作,纂改宗門記錄,任憑魔修殘害同門弟子。”
容煙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個劍尊,幹這些為了什麼?”
“我們從卷宗中得出,許多珍貴材料去向不明,”溫靈羽語氣毫無起伏地陳述,“流霜宗認定,他要麼将這些材料發賣,要麼便私吞自用。”
“這是流霜宗給的證據,我認為,他們還有東西沒拿出來。”溫靈羽十分笃定。
無論如何,晏清舟都難逃一劫。
溫靈羽冷峻地瞥了一眼病榻上的青年,繼續說道:“我們正在調查藏書閣的殘餘的卷宗,還有死去弟子的屍體。
“另一個重要的任務,便是讓晏清舟蘇醒。”
随後,她眼神略帶深意地追加了一句:“以及,找出喻聞心的下落。”
喻聞心作為玄清劍尊的弟子,她必然知曉一定的内情,哪怕她隻入門了一天。
事至如此,不管容煙如何周旋,喻聞心都将成為審判庭的重點關照對象,無可避免。
容煙隻能無奈地在心底歎氣,希望掌門師兄把她藏好一點,别讓喻聞心暴露行蹤。
紫衣女子壓下心中的憂慮,跟在溫靈羽身後,離開了石室。
厚重的石門阖上,監牢中又是一片漆黑。
而就在二人離去後,纏繞在白衣青年手腕上的厚重鎖鍊,倏地顫了一下。
……
一個時辰後,喻聞心坐在竹屋的房間裡,怔怔地望向窗外。
景安塵的竹屋和想象的大相徑庭,裡面的空間出乎意料的大。
星隕谷中陽光明媚,空氣散發着淡淡的草藥清香,偶爾有一兩隻無害的小魔獸竄進林間,伴随着悅耳的鳥叫聲。
這便是喻聞心的新房間。
不同于紫霄峰的白雪皚皚,這裡風景相當宜人。
也不知道晏清舟為什麼想不開,非要選那種地段偏僻的地方住。
想到那位生死未蔔的任務對象,喻聞心愣了楞,問系統:
“他的生命值還剩多少?”
【目前是25%,在緩慢上升中。】
聽上去,他命保住了,喻聞心不禁感慨,容煙真是妙手回春啊。
咚咚咚!
忽然,門外響起規律的敲門聲。
一開門,果不其然,是景安塵來找她了。
男子站在門外,寬大的衣袍随風微微飄動,手中拿着一卷銅色古籍,眼角含笑地望着她。
在喻聞心疑惑的視線中,景安塵揚了揚手中的書卷,遞到她的面前。
“這是引氣入體的秘籍。”
喻聞心好奇地問道:“這是要我自學嗎?”
“怎麼可能,”聽到她的問題,景安塵有些哭笑不得,“隻是先讓你預習一下罷了。”
他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做好準備,就來找我吧。”
喻聞心用力點頭,她感覺自臨安城一役後,雖然成為了晏清舟的徒弟,但根本沒時間開始修煉……
想到自己的空間靈根,喻聞心不禁感到有一絲絲的浪費。
但來到星隕谷,她終于可以進行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