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幫到這裡。”他話音沉靜。
“剩下的,便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喻聞心按耐住自己那緊繃的神經,手穿過女子的肋下,支撐住她的身軀。
腳下光華流轉,白中泛金的複雜法陣逐漸亮起,勾勒着喻聞心完全看不懂的紋路,升起的光壁将二人籠罩其中。
啟動前,她聽見了永甯尊者的話語。
“喻聞心,最後提醒你一點,不要在流霜宗内向外人傳訊。”
不等少女追問,法陣的光芒便吞噬了二人。
……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和昏迷的柳滢便回到了臨安城。
此時,夜已深,空中烏雲遍布,随時可能下雨。
【聞心,你現在情況如何?祖師有無為難你?】
“晏清舟”的話音無比焦急。
“我好着呢。”離開禁地後,和系統的通訊就恢複了,“我斷聯的這段時間,你們怎麼樣?”
至于為難……永甯尊者沒有為難她,她被另一個自己為難了。
【我和系統感知不到外界的情況,一直在呼喚你……】
“聽不見也看不見?”喻聞心蹙眉。
【嗯,我們隻知道你存活與否。】
也就是說,除此之外的一切感知都被切斷了。
是永甯尊者幹的嗎?但旋即,她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和系統與“晏清舟”的聯絡,是在終點處斷開的——是魔域之主“喻聞心”幹的嗎?
可能性極大。
沒有全盤托出,喻聞心瞞下了遇見魔域之主,也就是另一個自己之事。
聽完她的說明,還有終焉之事,“晏清舟”一言不發。
【聞心,以你現在的實力,不宜貿然涉及此事。】
她背起昏迷的柳滢,用空間傳送奔向目的地。
“很可惜,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要找個機會去魔域調查。”
【可是,危險——】
但已至宵禁時間,大道上空無一人,隻有零星的鮮明燈火閃爍,那是守衛們手中探路的提燈。
“我們現在就不危險了嗎?”
他們三人一隊,身披甲胄,在街道來回巡視着。
滴答滴答。
喻聞心冷笑一聲,“好好當你的貓男陪練向導,管這麼寬幹什麼。”
【對不起……】
雖然是小聲地道歉,但喻聞心聽得清清楚楚。
感受到臉上冰冰涼涼的水意,開始下雨了。
是去白府,還是先回家?喻聞心毫不遲疑地選擇了先回家。
迅速将昏迷的柳滢置于榻上,便馬不停蹄地沖出了家門。
今夜天氣不好,若容煙和白晴沒有在下午時離開,現在多半也還在臨安城,寄居在白府中。
但猜測終究是猜測,守衛的巡邏路線和前幾天差不多,憑借着大腦的記憶,她迅速擺脫夜巡的守衛,來到了白府。
镂空雕花的大門緊閉着,在雨水的沖刷下冰冷無比。
喻聞心撇過頭,認命地歎氣一聲。
随後,她的步伐拐向白晴的院子。
燈火明亮,看來她還沒睡。
“雖然不太禮貌,但隻能試試了。”她低聲苦笑。
她腳尖點地,伴随着空間傳送,喻聞心穩穩地落入院子中。
而就在不遠處的亭子,紫衣尊者臉上滿是驚訝,更遑論坐在她身邊的白晴了。
“聞心,你不是跟劍尊大人回流霜宗了嗎?!”
喻聞心拍拍身上濕漉漉的衣裳,已經被雨水完全浸濕了。
“出了點意外,我先回來了。”她撓撓頭,看向容煙。
收到少女的眼神,容煙轉身,用如玉般白皙的指尖輕彈白晴的額頭,“天晚了,回去睡吧,我明日繼續教你引氣入體。”
白晴痛呼一聲,捂着額頭,像隻受驚的小獸,“我知道了,師尊!”
“下次不要打得這麼痛……”
臨走前,她轉向喻聞心,“聞心,我順便替你拿一套新衣服吧,你現在這個都濕透了!”
不等喻聞心回答,少女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望了眼她遠去的背影,容煙捏了個法訣,直接将喻聞心身上的雨水清理幹淨,瞬間煥然一新。
“忘記告訴她了,其實我的法術也能解決。”容煙幽幽地說道。
她紫袖一揮,一道結界無聲地隔在院子間。
“方才你進來,我還以為白府進賊人了呢。”從容煙的語氣裡,如果沒認出喻聞心,她說不定就一道術法甩過來了。
容煙看喻聞心的眼中充滿深意:
“你特地回臨安城找我,是為了流霜宗之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