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才第一天你就已經開始修煉入門了。還能考慮怎麼助人,你這家夥還挺精打細算的嘛。”人都走光了,樂無缺對他剛才的意見表揚道。
還不是你們辟邪神殿本就物盡其用。入門嗎?鳳觀昙的眼眸暗了暗,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修煉,但鳳觀昙知道。
可比起這些,他更在意樂無缺的那片花海。
他觀察過幾次,都不能确定那法寶本體究竟是樂無缺身上的哪一樣物品。
如果說修煉就是助人,而掌握那片花海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祈願,精準地幫助到别人。
也難怪樂無缺提升得如此迅速,年紀輕輕就登階數級,将外表穩定在這風華正茂的年紀。
可是,它處理的明明是辟邪神殿的事務,至少得樂無缺是在神殿有一定位置後才能掌握,這順序又颠倒了。
莫非,隻要進入神殿,大多數人都有機會憑借這法寶修煉?
若真是人人可用,這麼多機會擺在眼前,還裡還有什麼心術不正的修者要防。
顯然隻有樂無缺可以用,那麼這是成為大祭司後才能得到的寶物?
應該還要更晚,至少在樂無缺已經習慣自己撒錢的調查方法後,才出現。
鳳觀昙但還是覺得不對,不像是修者的法寶,倒像是——神君的寶物。
他總覺得這東西不像是一個人能做出來。多少跟神殿有關。
銀祭司與他同職位,若銀祭司同時擁有可這寶物與神骨,居然還無法鬥敗樂無缺的話,不太可能。隻可能銀祭司根本就沒有。
别的神殿大祭司沒有,偏偏這個神殿大祭司有…可能嗎?
鳳觀昙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當然可以了。别的神殿的神全都好好的醒着,根本不需要有人代行,但是辟邪神君沉睡着啊。
他手裡是辟邪神君的法寶?
想到這裡。鳳觀昙旁敲側擊問樂無缺,“我們找的對吧?那位陳二娘子真的向辟邪神君祈禱了嗎?”
“當然,剛才你不是看到了嗎?”
“剛才的花海,是神君回應信徒的地方嗎?”
樂無缺一愣,“果然沒人能不惦記啊,早知道你這麼聰明,就不帶你進去了。”
他話雖如此,臉上卻完全沒有懊惱之色,“不是一個地方,是神器創造出來的境界。我隻是在這裡運用神器之能。辟邪神正在沉睡,神殿三大祭司各負責一部分神器保護。”
鳳觀昙總感覺聽過,“這東西原本在神殿封印底下吧。”
“記性真好,人太少,靈力不夠,大陣已經守不住了,我把它放在了我的身體裡。不過你放心,除非我死。不然隻有辟邪神醒來融合,才能把它拿出來。”
樂無缺和盤托出,“神殿在你面前已經沒有秘密了,就像對待妹妹那樣,千萬不要抛棄我們呀。”
“你……說的是什麼話?”鳳觀昙對突然認真起來的樂無缺有些無措,轉開了話頭:“你有這東西,旁的祭司不是眼紅的要死。”
“所以是秘密。你說些好話,讓我拿出來給你修煉啊。既然你問起來,就是想要這個吧?”
樂無缺笑的時候眯起眼睛,唇梢高高揚起,有那麼一瞬鳳觀昙覺得他瘋得厲害。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你這個人真見外,咱們都坦誠相見了,我怎麼還圖你東西呢。”
“你還有東西是免費的?”
“我多少也該有點自己的目的吧。我想要夏鳥之骨,幫我湊齊夏鳥之骨,我要你幫我讓辟邪神君蘇醒過來……咳咳……”他說得太激動,扯痛了傷口,不得不捂住肋側彎下腰。
夏鳥之骨,無人不為這力量心動,但他隻是想要辟邪神複蘇。
要幫他找麼?剛好自己也需要,況且鳳觀昙發覺自己隻要接觸一下它,就可以回憶起一些過往記憶,鳳觀昙猜想這應該是夏鳥之骨本來蘊藏的能力,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合作。
“悠着點,我看你現在還打得過誰?”鳳觀昙去扶着他,“還不如把我交給别人,到時候你來坐收漁翁之利。”
“真夠缺德的,别對自己也那麼缺德好不好……”
“是實話實說。我盡量幫你,現在,先進去吧。”
“一言為定。”樂無缺緊握住鳳觀昙的手。
鳳觀昙掙脫開了,他搖搖頭:“先找到他們再說。”
當務之急還是找人,他倆也不可能現在就碰到夏鳥之骨。
說話間他們來到巷口,陳二娘子家在巷子盡頭,巷外人來人往,往裡才漸漸安靜,兩側院牆年久失修有些歪斜,讓人擔心他會在走近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朝着兩人塌下來。院中種了一棵樹,從牆頭冒出來,将入冬,葉子也掉光了鳳觀昙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樹。
是陳二娘子家,沒錯。
鳳觀昙本要敲一敲門,發現這扇門虛掩着。回憶走來的這一路,并沒有哪戶人家門開着,鳳觀昙心中隐隐覺得不妙。
接着他聞到一股焦糊的氣味,從門縫中飄出來。
兩人再不多猶豫,推門而入。
院内空無一人,隻有籠中的雞再咕咕咕叫着。
鳳觀昙循着院子搜尋無果,在竈台找到焦糊氣味的來源。
鍋裡燒着黑漆漆的東西,他連忙将蓋子蓋上,用灰土将火滅掉。
一旁的樂無缺走來,見火已滅,大着膽子将鍋裡的東西拿起來,掰了一塊兒往嘴裡塞。
鳳觀昙愣愣看着他,思緒亂飄,這能吃?他這不是什麼中了屋中什麼邪術吧。
屋裡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如果樂無缺中了邪靈的控制,自己基本上也無路求生了。
“是豇豆和餅子。”
“啊?”
“我說鍋裡燒的,是這兩樣。如果沒燒糊應該挺好吃的。”樂無缺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