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愛關心啊?”樂無缺說話慢了些:“那裡面的法寶是一隻氣息強烈的指環,封印它們的寶物則是隻漆雕盒子。山腳的石壁正是盒子造成的幻象,至于傷到我的,則是那枚指環。指環上面附着過強的猛禽的力量,佩戴在身能讓人力量增強戰意暴漲,同時血液沸騰。偏偏鷹這類東西與我不對付,才使我受了傷。”
他正說着話突然僵住,鳳觀昙去摸他的手腕,發現沒有脈搏了。
“宗九如!”鳳觀昙一邊叫人一邊想起剛才那個盒子。急忙将手探進樂無缺懷裡,将那隻盒子拿出來,那盒子冷得他指尖發麻。
宗九如飛速趕來,給樂無缺胸口貼了道符紙,是字迹隐隐閃出微弱綠光的低級符紙。
見樂無缺仍然沒有反應,他又拿出一張藍字的。
這符一貼上,樂無缺一身的零零碎碎微不可察地亮了一圈,總算臉上漸漸恢複血色,緩了過來。
“你好些了沒?”宗九如話語間是隐隐的擔憂,“我再拿一刻鐘吧。”
他拿過盒子,一手打開身上挂着的銀質香囊,似乎打算換掉裡面那計時用的香丸。
樂無缺搖搖頭,“我沒事,若我已經出了問題,你更該嚴格遵守時間。”
他拿着盒子重新上馬,将鳳觀昙拉上來,策馬與另外兩匹馬隔開距離,整個人顯得若無其事,“新郎官,你怎麼不說話了。一不小心就欠你人情了,高不高興?”
鳳觀昙:“到底怎麼回事?”
“知道得再多些,你就真要去幫我們寫文書了。”樂無缺頓了頓,不見鳳觀昙反悔:“它呢,就是那隻盒子,要封住法寶,自然要和法寶相克制。它能截斷每個靠近他的人的心脈,抽取其中靈力,把他們同化成新的‘盒子’,厲害吧?咳咳……我們估計過,在壓制得好的情況下預計一個半個時辰它才能完全完成這個過程,所以一刻鐘一換人,就是這麼回事。”
“一定要随身帶着它?”
“自然,這東西還是太危險了。不帶在身上,那沒有主人的狗就亂咬人了。若是人多些就好了,可現在這裡隻有我和九如有辦法看管。”
“既然和那指環互相克制,不能拿出來一起佩戴?”
“你也太瘋了。可以是可以,可這兩個東西強度不可能一樣,平衡兩種寶物需要極高的法力,不然盒子的能力可能還沒發揮,就因為血液沸騰而燒死了。九如不擅長,我……”
鳳觀昙明白了,樂無缺當然也不行,“你怕鷹。”
“喂喂,别說出來了,誰是無敵的啊。總之就是如此,好在路途也不遠。”
鳳觀昙的怪異感在此刻達到了頂峰,但他一時說不清哪裡奇怪。
樂無缺不再說話了,鳳觀昙腦中閃過剛才的狀況,連忙再去推他。
“沒,沒死。吓你一跳吧?”樂無缺大笑起來。
一路再無風浪,他們抵達洛阙城時。天早亮了,城門已開。
正逢樂無缺手握盒子,最後一次換給宗九如,讓他先行一步,宗九如便帶着神殿兩人離開了。
樂無缺則跟着鳳觀昙兄妹,走去小攤上吃了一碗面,先将葉驚蟄送到客棧休息。
稍後鳳觀昙得随他們到辟邪神殿,至少得檢查一下符咒是否緻命。
這是他們的理由。
但鳳觀昙知道,他們首先就要檢查一下鳳觀昙“是否緻命”。
“說真的,你要是真來幫我們寫文書,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了。”樂無缺對鳳觀昙說。
“祭司大人向我許什麼願呢?”鳳觀昙還嘴道。
說話間樂無缺七拐八拐,将他們帶到一間客棧前。
小店幹淨、整潔,門口擺着兩隻石像,左邊是錢币,右邊是桃子。
正在鳳觀昙關心價格牌時,老掌櫃看到樂無缺,眼睛一亮,連忙道:“大人及家眷無償住店。”
鳳觀昙好奇着神殿祭司身份竟不必隐藏,就這樣拿出來用。
得了便宜的樂無缺臉上卻是裝模作樣的遺憾,他轉過來:“哎呀,可惜這兩人不……”
“大哥,我和二哥能在這裡住一夜嗎?”葉驚蟄聲音軟和,面不改色,摸索着扯扯樂無缺的袖子。
掌櫃看樂無缺一眼,最終應了聲:“能!”
鳳觀昙心裡驚濤駭浪,他那乖巧的不得了的妹妹真有點青出于藍的意思。
“困不困?”鳳觀昙送葉驚蟄進屋的時候,想起問她。先是提心吊膽,再是颠簸了一夜,她一定累了。
“還不困,哥哥。”葉驚蟄完全沒有休息的意思。
她被他扶着坐到椅子上,閉着眼睛精準地轉向鳳觀昙的位置。
鳳觀昙直覺她有話要說,将她因為風塵仆仆而飛出一绺的烏黑發絲掖到耳後,緩聲問:“怎麼了?”
看到小白澤湊到葉驚蟄身邊,用角頂了頂她的手。
葉驚蟄便将手翻過來,任它将毛茸茸的腦袋鑽到她掌心底下。
鳳觀昙的手僵住了。
她感覺得到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