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局一臉複雜的看完了全程。
“居然還有這樣的混賬事,林城那邊怎麼說?”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林城這類的非法兒童醫藥實驗和手頭的這樁案子有關。”
沈久點點屍檢報告上21号的情況,先前這份東西隐藏在其他孩子的屍檢報告裡并不顯眼,相比于他這種被一刀抹脖子死後被分屍的,其他的孩子還有被活刨開的或是用開水溺住口鼻部的,21号的情況已經算是相對仁慈的了。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從非法試藥基地跑出來的,鬧這一大出的幼兒園滅門案實則是為了滅一個孩子的口?你這個推理是不是太瘋狂了些?”
“瘋不瘋狂我不清楚,我隻知道那幾樁舊案子都辦得稀裡糊塗,剩下的疑點也太多了。”
沈久把這些破爛往旁邊一挪,大爺似的坐下才開始進入正題;
"這是報告,您看看。"
杜局一臉狐疑地接過接過報告,低下頭仔細閱讀。
這份報告的信息量實在驚人,其中不僅包括5年前的幼兒園滅門案、讨薪投毒案、南郊制毒工場爆炸案這三樁之間的關聯;還有自311案以來的配方洩露案、Omega和alpha失蹤案等一系列中的未解開疑點和聯系;更是少不了聯邦上層新舊兩黨的競争情況。
且不說沈久那套“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後操縱”的推理過于陰暗,這安排也太巧妙了些,彼此之間環環相扣,真有人能做到這樣?
又得花費多少人力和物力?
“不是說我打擊你哈,你這份報告百分七十都是推測,證據鍊根本不完整,就算了我信了你的邪,這拿出去其他人能信嗎?聯邦議會能信嗎?到時候怕不是我這個老頭子陪你住精神病院哦~”
杜局無奈地攤手,就算他和沈久之間再怎麼好,辦案還是有辦案的規矩,每一環節的證據必須切實充分,否則,隻能稱之為“推理”。
“您聽說過‘新生計劃’嗎?”
杜局皺着眉頭回憶,這些年來參加的大大小小會議不少,至于有沒有叫新生計劃的,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
突然他靈光乍現,想到了某個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你知道‘HAR’的全拼是什麼嗎?”
沈久茫然地搖搖頭,從他第一次聽說"HAR"計劃開始,就隻知道這三個字母,從來沒人告訴他這三個字母背後的含義。
“Hope And Rebirth.”
翻譯過來的話,就是希望與重生。早期确實被一些老人稱為新生計劃,尤其是那位負責人——弗納德博士。
隻不過這件事,在那次大清洗之後,怕是沒幾個人再知道了。
如果是跟HAR計劃有關的話,事情就大不一樣了。
沈久那份報告的可信度直線上升,畢竟現在的一切和那夥人當年所做的暴虐行徑相比,不及其十分之一。
沈久看出來杜局的動搖,順便拿出一份東西加碼。
“你就不能全拿出來嗎?非得一件一件掏,故意耍帥氣我是不是?”
杜局實在讨厭沈久這副循循善誘的混賬樣,臭小子,這是彙報不是推理秀場,真拿自己當大偵探了?
忍無可忍地杜局照例賞了沈久3個爆粟之後,覺得平靜多了,好像血壓都回到正常了似的。
一份關于某個人的調查結果。
上面不僅記錄了其堪稱完美的大學履曆,還有...
和某些議員秘密會見的照片;幾份署名其他人的卡内大額取現記錄;還有精心包裝的履曆下的真實經曆。
聯邦3654年,曾受訓于聯邦軍事學院,歸屬于某議員轄區内的将軍麾下。
聯邦3658年,執行刺殺任務。
聯邦3659年,執行卧底任務。
...
還真是一份優秀的履曆,算來算去,這位秘書的軍銜可能比杜局還要大些,來這兒确實是屈才了。
杜局不動聲色地将東西裝好,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寫下幾個字:
“權力鬥争,非你我所能及”
沈久挑眉将字迹拂去,重新寫下:
“但求一公平,不負地下魂”
杜局和沈久心裡都很清楚,眼前這一系列案子還有陳瑜的到來,充分說明了一件事——新舊兩黨的鬥争視同水火。
即使是江城這樣的小地方,也深深卷進權力的漩渦中損傷慘重。
相比于杜局這種老成精明中立派,沈久則是代表着年輕固執的第四陣營。
什麼變法派,什麼守舊派,在沈久看來,隻要不能給民衆帶來公平的,統統都是狗屎。
高高在上的議會不把人命當人命,下面的民衆誰又在乎哪一黨掌權呢?
追求公平,不讓那些人白死,就是沈久唯一的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