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他們陸陸續續走訪了棟業就讀過的大學、高中、初中、小學,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得到的答案卻都差不多,大家對于棟業的印象多半都是身世凄苦、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關于他的那個神秘的“小叔”,老師們對此都表示毫無印象,倒是同一宿舍比較親近的舍友也想起來棟業的那個小叔應該是蠻有錢的。
據他們回憶,棟業外出後偶爾會帶回來一些價值不菲的小禮物,一開始他回來後會神神秘秘地把一些東西整理好了放進盒子并鎖進櫃子裡,直到某天他們在打鬧時無意撞到了棟業,盒子裡的東西撒了出來,這群孩子這才發現那盒子裡裝的是新款的手機、手表、銀行卡之類的。
舍友還和棟業開玩笑,問他這些東西來路正不正,畢竟誰都知道棟業是靠助學金才勉強完成學業的孤兒。給棟業吓得漲成個大紅臉,手忙腳亂的和他們解釋這些都是“小叔”送給他的,再追問他卻什麼都不肯說了。
值得一提的是,棟業從來都是把這些小禮物規規矩矩地鎖進櫃子裡,沒人看到他用過這些東西,私下裡還給他起過“葛朗台”這個外号。
這個神秘的小叔究竟是誰?
回到住處的沈久和陸真兩個人看着這些零零碎碎的證言也拼湊不出個所以然,再結合之前搜集到的線索推測,唯一的可能是,這個“小叔”就是12年前出現在林城福利院改變了棟業的神秘資助人。
可是證據呢...
目前唯一可能證實這一點的隻有那個失蹤的邱赫,要想查清真相一切還得回到林城福利院來。
沈久把最近收集到的線索一塊一塊地在床上擺好,照片、口供、案件報告、現場地圖等等竟然滿滿當當的占了所有位置,沈久則是抱臂站在床邊苦思:
是什麼原因能讓這麼偏僻的一個福利院當晚就發生兩起殺人案,兇手殺人的手法幹淨利落,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花大功夫專門殺一個老頭和一個中年婦女呢?
兇手殺害兩名死者的殺人手法還截然不同,殺害第一名死者是用刀刺死,而殺害第二名死者則改用繩索勒斃,按理來說一個兇手作案時,殺人手法應該保持一緻才對,可從現場的痕迹來看...
沈久一邊思考這些線索之間的關聯,一邊繞着床邊來來回回地踱步。
“老大,想什麼呢?”陸真端進來剛買好的盒飯,就看到沈久神經兮兮地繞着床轉圈,嘴裡還小聲地嘟囔着什麼“不可能吧...不應該啊...”
“嗯?小陸你來了,辛苦了,先放在桌子上吧。”沈久說完這話就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你覺得,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兩個人?”
“啊?兩個人?咳咳咳...”
正在幹飯的陸真差點叫這口飯噎死,趕緊灌了大半瓶水才順過氣來,
“我覺得不像,我記得報告中分析兇手是左利手,事後我們也仔細看過屍體的傷口照片,也确認了這一點。而且他們對兩具屍體做過相似度分析,很少有兩個兇手在用不同的方式殺人,慣用手和打擊力道方向等全是相似的,我更傾向于是一個兇手。”
“...”沈久聽了陸真的話并未說什麼,仍是來來回回的踱步。
陸真握着筷子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扒完這口飯,但是孩子跟着出去跑了一天了,實在餓得受不了,吃之前陸真偷偷瞄了沈久好幾眼,在飯飯的誘惑下,一咬牙,挨罵就挨罵吧,總比上班餓死了要強。
沈久喃喃自語道:
“象征意義、儀式感還是...當時有什麼特殊情況不得不...”就手段而言,打擊後勒斃絕對要比刺死花費的時間多一些,但是被發現的風險可能會更小一點。是什麼原因使兇手改變了作案手法,難道是時間不夠?可兇手事後都來得及縱火焚屍,就時間上而言應該是非常充裕的。還是說這樣的死法有什麼象征意義嗎?
想到這沈久立刻掏出通訊器,走到陽台說了什麼之後,一臉輕松的回到了屋裡。
思路一停下來,他這才剛感覺到饑餓,走到桌前坐下吃飯,這時候陸真已經埋頭苦吃有一會了,可能是吃得太急的緣故,陸真這腮幫子吃的鼓鼓的,頭也不擡就是旋飯的勁頭活像個餓死鬼托生,看得沈久都有點害怕了,“要不然...再給你買一份吧...”
“不用不用...咳咳咳...額...呼~終于咽下去了。”陸真尴尬得連連擺手,這一說話有點嗆到,沈久吓得手忙腳亂地又是遞紙又是倒水的。
“哈...小陸你...慢點吃...不着急...”
沈久:汗,隊友在我面前吃飯吃得我害怕該怎麼辦?
“吃完了嗎?吃完了就回去休息。”
“啊?老大,現在才下午三點,休息是不是太早了點...”
“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們出去随便逛逛,好不容易來一趟不是?”
“啊?随便逛逛嗎...哦。老大,那我回去了。”
把陸真打發走了後,沈久從行李裡掏出一個小東西,一打開就看見顯示屏上面的紅光一直在不間斷的閃爍着,果然。
他拿着那個東西繞着屋子裡裡外外的走了一圈,看着紅光的閃爍頻率由平穩到急促再回到平穩,這倒是意料之中。
他放松下來,随手把東西往沙發上一扔,正好和包上的配飾撞出了清脆的一聲“叮——”。
引起了他注意的并不是那一聲異響,而是頻頻閃爍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