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是不會罵的,托尼翻完報告,皺着眉對尤萊安說了句“我過去一會兒”,就重新回了實驗室。
尤萊安其實覺得沒必要這麼嚴肅,他的身體雖然差,可系統說了他在一個多月後能恢複健康,尤萊安相信它的話。
不過和托尼說了一次,對方卻半點沒有相信的意思,他隻能作罷。
以托尼的性格,不讓對方查說不定反而會更擔心。
尤萊安在沙發上把翻出來的那一小包零食吃光,饑餓感減輕了一些,開始有閑心打量周圍的環境。
雖然以後的實驗室完全按照白罐曾經的裝修來,但其他地方都是不同的設計。
看起來适合多人生活,休息區的沙發加起來能容納6到8人,餐桌也很長,這個團隊人數大概不少。
複仇者聯盟……剛剛樓下的人說的确實是這個名字,不過在尤萊安的記憶中,隻有白罐提到過,也沒有細說,他連裡邊的成員都不清楚。
當初世界重啟,他的任務完成便直接離開,也沒有在意過非任務人物,沒想到現在正好趕上團隊建立,莫名有種見證曆史的感覺。
他還在思索,突然聽到電梯那邊叮的一聲,而後是高跟鞋哒哒哒的聲音。
外賣員不會穿高跟鞋,尤萊安扭頭望去,正好與一個金發盤起,穿着幹練的職業女性對上視線。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尤萊安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對方開口:“尤萊安·瓊斯先生?”
他把嘴巴閉上,安靜地點了點頭。
佩珀不認識他,或者說她沒有之前的記憶。
是因為世界重啟?那托尼也不應該有白罐的記憶,還是說恢複記憶有别的條件?
“你在等托尼嗎?他讓你來的?”佩珀問,語氣盡可能的溫和。
她作為托尼的助理工作很久了,自然清楚托尼這段時間突然對黑發藍眼的青年特别熱衷,但和以往不同,這種熱衷更像是買個喜歡的擺件,而且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沒幾個人能陪他一周。
帶到這裡來倒是第一次。
——找這麼小的也是第一次。
佩珀有些搞不懂,但她早就在托尼·斯塔克“惹事”的第一時間查了尤萊安的資料,确信這隻是個普通人,是托尼先招惹的,再看那長長的就醫記錄,不免對這個體弱多病的青年抱有同情。
“是托尼讓我來的。”尤萊安道,他本來想着要不要掩飾一下,叫一聲斯塔克先生,但以後出現在佩珀面前的次數隻多不少,而且如果被托尼聽到,估計又要鬧他。
打定主意,尤萊安繼續道:“托尼讓我來檢查一下身體,他去了實驗室,估計很快出來。”
似乎也是托尼的風格,他是個花花公子,在遇到合眼緣的美人時自然也能随着心意充當護花使者。
佩珀對此習以為常,稍加思索便道:“我在這裡和你一起等他。”
她走到尤萊安旁邊,沒有坐下,而是問:“檢查結果如何,你的身體還好嗎?”
檢查結果不太好,但尤萊安不知道有什麼問題,他也沒放在心上,張口就道:“我身體現在還不錯。”
“是挺不錯的,也就是心髒與肺部衰竭、低血糖還有營養不良,好在能自主呼吸,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托尼人未到聲先至,語速飛快地一大串話把尤萊安砸懵了,隻重點提煉後半句:“确實死不了……”
他的聲音在托尼的目光下漸漸消失,莫名感到心虛,又不服氣,隻能小聲嘀嘀咕咕:“我又沒說錯,而且也不是我自己樂意的,兇什麼嘛。”
“我聽得到。”托尼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沒用力,隻是說話還是沒什麼好氣:“還有其他問題,我之後再和你詳細說說。”
他在“詳細”一詞加重語氣。
尤萊安不樂意地把自己往沙發角塞了塞,看在佩珀還在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托尼轉向佩珀:“什麼事?”
“很多。”佩珀保持禮貌性的微笑:“目前媒體關于絕境病毒的報道有一半存在負面評價,網上也有很多抵制性言論。”
“讓公關部解決。”托尼坐到尤萊安旁邊,翹起腿,語氣散漫:“等到正式發售,沒人能拒絕絕境病毒,水攪得再渾都是白費功夫。”
尤萊安忍不住往旁邊挪。
托尼精準摁住他:“你跑什麼?”
老被他搞出白罐ptsd的尤萊安假笑:“人太多擠在一起影響空氣流通,我喘不上來氣。”
托尼挑眉:“噢,那真讓人痛心,需要我為你做人工呼吸嗎?”
尤萊安:……
他還是沒忍住,把抱枕塞進托尼懷裡,咬牙切齒地小聲道:“你少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