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記憶裡的美好在腦中一一閃現,王忠歎了一口氣:“楊小姐,我替他們還這一百二十兩銀子。”
王河眼中閃過欣喜,王忠接着說道:“我會收走她們的路引,明日一早請人送她們回籍地。”
王河震驚的看着他,想要故技重施。
王忠踢開了她:“阿姐,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喚你阿姐,最後一次幫你……”
王河怔怔的看着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男子,淚流滿面而不自知,在自己每一次遇到困難,都會為自己撐腰的人,終于被自己完全推開了,她後悔了。
王忠撇開眼,同楊以甯道别後,冷漠的走在前方。
王河看着他寬闊的背影,泣不成聲。
不過一日,小院裡便物是人非,王忠安排下人搜屋,王河想阻止的手擡起又放下。王遠則十分憤怒,他恨恨的瞪了自己阿娘一眼。
王河的房裡除了有些稍貴的首飾和衣物,沒有什麼逾越的東西。
倒是王遠房裡,竟然找到一件被絞得看不出樣子的官服,還有聖上禦賜之物。
“你……你……”王忠指着王遠氣得說不出話來,直接到燭火旁燒了搜出來的路引,王遠想要搶奪,如蚍蜉撼樹。
不想理這兩人,王忠抱着收出來的東西回房。
處理完所有事情,天色已晚,楊以甯隻得留宿将軍府。
正準備睡下,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她隻得整理衣衫,示意彩霞開門。
彩霞看着兩個仆人帶着哭得可憐兮兮的兩個豆丁,遲疑的喊着自家小姐。
“怎麼了?”楊以甯隻得起身。
楊以甯無語的看着抱着自己腿哭的兩個豆丁,看向那兩個仆人:“怎麼回事?”
“小的帶小小姐和小少爺消完食,送她們回小院的時候,看見在搜屋,就想着太亂了,還是先帶她們再玩一會兒,小的們估摸着時間再送過去,發現小院鎖了,叫了半天,無人應門,我等沒有辦法,隻得過來找小姐了。”下人擔心貴人生氣,低着頭小聲回道。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楊以甯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這爹當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許是換了環境,兩小孩半夜驚醒,便吵着要阿爹,楊以甯和彩霞哄了半宿,兩人現在都是面色發青,萎靡不振,天剛剛亮,便領着兩小孩去找她們阿爹。
小院裡,早起的王忠正在打拳,虎虎生風。
楊以甯将兩小先留在門後,沒好氣的說道:“王将軍昨夜休息得可好?”
“楊小姐怎麼來了,我休息得很好。”王忠驚訝的看着來人,又看了看才蒙蒙亮的天色。
“我想也是,不然也不會一大早這麼有興緻,就可憐我徹夜難眠。”楊以甯似笑非笑的盯着王忠。
“是我無能,管家不嚴,讓小姐操心了。”王忠小心翼翼觀察着楊以甯的臉色,他以為是自己幹的蠢事讓她餘怒未消。
“呵”楊以甯氣笑了,眉頭一挑便有了主意:“我今日來是想同大丫和二狗道個别,還請将軍行個方便。”
“這麼早就要回府嗎?”王忠見她似乎心情不怎麼好,趕緊的去了孩子房間。
楊以甯看戲般站在原地,期待他的反應,就當是給他長個教訓。
王忠敲了一會兒一直無人應門,隻得推門而入,床榻的被褥整整齊齊的擺放,看不出一絲使用過的痕迹。
王忠怔怔的看着床鋪,一時間驚慌失措,像想起了什麼,面色白一陣黑一陣,然後暴怒的沖向王河的房間。
楊以甯見勢不對,趕緊拉住了他。
他面色漲紅,不明所以的看着楊以甯:“你做什麼攔着我!她們偷走了我的孩子!嗚嗚嗚……”說到這竟然眼淚奪眶而出。
楊以甯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大塊頭,他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隻得暫停這個方式,将倆孩子喊出來:“兇什麼兇!有你這麼當爹的嗎?孩子晚上回沒回家不知道看,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兩個孩子抱着王忠的腿,眼睛亮晶晶的,嘴裡不斷喚着阿爹。
失而複得的慶幸,王忠聽出來楊以甯話中的意思,羞愧的低下頭:“是我的錯了,以後不會了。”
楊以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為了這兩個小鬼,我可是一夜沒睡,王将軍,你還是想想怎麼補償我吧。”
王忠抱着兩個孩子,張了張嘴,想要應承,卻想不出補償的法子。
“你自己想,我事物繁多,還得忙。”楊以甯打了個呵欠,也不打算在這裡繼續休息,彩霞很有眼色的去喚還在休息得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