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隻做了壞事的大犬,有些不安的看着她微顫的睫毛。
甜钰醒了,睜開眼便看到他帶着渴望的眼神,她心頭一跳,立刻别開了臉,轉過了身。
蕭然一愣:“怎麼了?”
“妾身還困,将軍自去忙吧。”
蕭然從她背後将她圈在懷中:“今日休沐,我多陪陪你。”
“今日丞相府設有宴會,都是年輕人,要不要一同去看看?”蕭然帶着些小心翼翼,知她不怎麼喜歡那處。
“你陪陪我吧,我不想一個人去。”蕭然唇瓣貼着她的耳朵,噴薄着熱氣。
甜钰轉身推開了他,隻淡淡道:“妾身身體不适就不去湊熱鬧了,再有莫姑娘也要去,将軍怎麼會是一個人?”
蕭然一滞,有些不明白甜钰為何有些冷淡,他繼續摟着她的腰身,看着她唇齒張合,沒忍住又親了上去。
他帶着些攻城略地的氣勢,可奈何甜钰不張嘴,牙關咬得死緊。
蕭然蹙着眉看她:“小钰兒,怎麼了?你為何怪怪的?”
甜钰看着他驟然靠近的臉,蓦的想起那晚的夢,他摟着别人冷眼看着自己,嘴裡那些紮人心窩子的話,似乎就在她的耳邊炸開。
立刻紅了眼,聲音都帶着哽咽,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将蕭然從身邊推到了床沿,控訴道:“都說了我不舒服,你還一個勁來惹我,你要去就去,别管我行不行?”
說罷,扯了被子又轉過了身,将頭埋在枕頭裡。
蕭然一瞬有些手足無措,立刻道:“好好好,你先休息,等你睡醒再說好不好?”
甜钰不理他,蕭然想伸手碰碰她,又怕再點了她的火氣。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得自己起身穿好衣服。
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真是誠不欺他呀。
過去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給壓制住。
等到要出發的時辰,甜钰還是未起,蕭然實在忍不住,叫人去請神醫晚些過去瞧瞧。
甜钰這等情況,他實在有些放不下心。
莫靜純不知何時已經在甜钰院子外等着了,蕭然剛剛出去便看到了她。
“然兒哥哥,姐姐不去麼?”
莫靜純一副柔軟溫柔模樣,眼中透着單純,搭配這樣的長相,很是溫婉動人,她今日也還仔細斟酌了衣物,首飾配件每一樣都琢磨了許久。
但蕭然視線隻在她身上一掃而過,搖了搖頭道:“她身子不适,走吧。”
說罷,便招呼着江曉去牽馬,莫靜純則被仆從帶到馬車上,她撩開簾子看向駿馬上的男人,眼中全是迷戀。
京都繁華耀眼,一路走來,新奇玩意不少,等到了丞相府,她才知曉什麼叫權貴。
公子小姐都是華服錦袍的裝扮,她今日已将自己最好的衣服穿了出來,可現下卻仍是相形見绌,跟在蕭然身後,衆人眼光更是上下審視着她,讓她越是生了自卑。
蕭然來了,丞相親自出來迎接,身後還跟着家人,葉羅心也挂着笑,即使内心仍是對蕭然此前之舉不滿,但這等場合,她也不能直接表現在臉上。
兩人身後便是範為金和範珠珠兩兄妹,神色迥異,一個一副看不慣又打不過的模樣,一個兩手搓揉着絲絹一副羞澀難耐的樣子。
範為金雖不想正面同蕭然有所交流,但眼神卻止不住朝他身後的人看去,結果大失所望,更是不想在此逗留了。
蕭然也不知怎的,看到範為金這副模樣便忍不住想要教訓,但人家父母在此,他也隻得按耐下這股沖動。
蕭然同丞相兩人寒暄,葉羅心見自己姑娘一副春心蕩漾之相,隻得趕緊道:
“老爺,人家将軍過來一趟不易,給人家留點同年輕人相處的時間不是,珠珠,你帶蕭将軍好生逛逛。”
範珠珠立刻紅了臉,但還是立刻站在了蕭然身邊,為他指路。
這般地步,範轍又如何看不出自家姑娘心事,他才終是明白為何自家夫人竟破天荒要邀請蕭然,還要他親自在朝中遞函。
範為金看着妹妹過去背影,忍不住道:“那莽夫有什麼好喜歡的!”
範轍輕瞥了他一眼,後者灰溜溜跑了。
範轍看向珠珠和蕭然漸行漸遠的身影,神色有些黯淡,止不住歎息。
“老爺何故唉聲歎氣,珠珠比他家中那位可好上千百萬倍,不對,是根本做不得比較,那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講出來都晦氣...我家珠珠這般好,難道他還看不上?”
葉羅心也不想同範轍理論,說完這話便離了開。
範轍在原地待了半晌,一旁的侍從提醒他,才想起是開席的時候了。
他沉了沉眸色,無論如何,珠珠這邊,他得好生處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