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钰不知道為什麼,她并不喜歡蕭若澤這樣。
她幾步走上了前,扶着他的輪椅,朝着沒有遮攔之地走去。
“既然是賞月,那邊應該是在月光之下,而不是在樹林之間,您說對嗎,三爺?”
兩人就這般靜靜地看着皓月,孤高玄妙,上頭的一些陰影輪廓,讓人浮想聯翩,懷疑是否真的有牛郎織女,隔着銀河相望。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他的聲音儒雅溫柔,帶着絲感歎。
“甜兒,在這府中,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我。”
甜玉蹙着眉,帶着些不解。
可她還沒問出聲,蕭若澤已經繼續道:“是你讓我知曉生命還有所求,生命還有所欲。”
“不想這般蹉跎下去,這麼久了,第一次生出了這番強烈的念頭。”
甜钰隻覺心頭一跳,默默低下了頭。
“三爺,我...”
“不論你是有意為之,亦或是無心插柳,你都已經進入了我的生活,讓我有了這麼去做的動力。”
“是你,讓我看清了生命中的狼狽,讓我産生了再賭一次的念頭。”
“你是一個好姑娘,我希望你可以順遂幸福安康。”
至到甜钰回房,蕭若澤的那些話語都還在她的腦中回旋。
脆弱孤獨,溫柔寂寥。
不知道為什麼,每每想到他,總是會不由分說的升起一股憐惜。
可他真的這般無害麼?
此前聽丫丫說,滕玉紅已經被抓去了官府,說是因為不守婦德,直接判了監禁,休妻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蕭府老将軍還有大夫人都沒有阻攔,對于蕭若澤的行事,府内甚至都沒有什麼流言。
甜钰那個時候才意識到,蕭若澤并不如他表現的那般脆弱或是無能。
相反,他運籌帷幄,可能早已将一切局勢掌握在了手中。
隻要他想轉變,那麼局勢對于他而言,便會立刻處于上風。
就像蕭然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他的腿腳有疾,蕭府的傳承,說不定就是在蕭若澤的身上了。
他說他想要保護自己,他說他想要自己平安順遂。
可甜钰卻相信他的話,沒來由的,就是覺得他值得信任。
她搖了搖頭,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可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甜钰卻不敢去想了,人都有私心,人都有所求。
但有的,她給不了。
她害怕有什麼東西超過了她的掌控,超過了她的盤算。
她的目的非常簡單,計劃完成以後,離開這個浮華之地,去過她自己的人生。
這條道路最終會走成什麼樣子,她也不知道...
夜漸深了。
丫丫的藥也熱了幾回。
甜钰終于一鼓作氣喝了下去,而蕭然也終于從宴會之中脫身,一身酒氣的回了院子。
他徑直走向甜钰。
眸子裡是占有、是欲望。
看着甜钰嬌軟的模樣,看着她淺灰的眸色在燭光下熠熠生輝,看着她眉尾的紅色朱砂嬌豔欲滴,他忍不住的親吻了上去。
“真美。”
他真心實意的贊美道。
甜钰看着他這般模樣,趕緊收了思緒,嬌滴滴地勾着他的脖子。
“将軍,您這是喝了多少呀?”
“有人不怕死的往前送,本将自然不能退縮。”
“放心,他們醉得跟死屍無二。”
甜钰第一次見他這般樣子,在花樓喝醉時,也不見他有今日這般直白。
“你真美。”
蕭然又說了一遍,他真心實意地覺得眼前的女人,又美又妖,不似凡間的衆生。
随着酒水侵蝕他的心智,他腦中卻愈發清晰地描摹出她的面容。
像是誤入這個凡塵的仙子,卻被那些髒污之手,扔進了淤泥之中。
蕭然抱着她,控制自己的力道,就像生害怕把一朵嬌花給揉碎了一般。
“今日有人在我面前邀功,說外頭有人傳本将女人的流言。”
“那官員雷霆手段抓了好些人,狠狠拷打教育了一番,想來大家該懂得諱莫如深了。”
蕭然深深地看着她:
“我并非一個喜愛霸權壓制的人,可今日我卻覺得他做得好,我覺得他做得好極了。”
甜钰看着他通紅的眼,知道他醉得狠了。
“将軍,太晚了,歇息了吧?”
他看着她的眼,眸子裡的火焰更甚:
“我要你。”
他帶着狂野将她壓倒在了床榻。
聲音喑啞,卻帶着絕對的強勢: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