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盡溫柔,觀察着她的神情,但凡她有一絲皺眉,他便立刻停了。
忍耐着,又耐心地試探,令她放松。
這對甜钰來說卻幾乎是種折磨。
她想要拒絕這種濃情蜜意,但她卻也知道,對方越是如此,她反而在自己計劃的道路之上更有優勢。
可心中卻生出難以抑制的痛苦和矛盾,她不喜歡這般,對方嘗試用這種方法連通她的心。
這絕無可能。
“将軍近日辛苦了,讓妾身來吧。”
甜钰勾着眉眼,迎着蕭然帶着熱火的眸子,将他壓在了身下。
香汗,随着她的動作滑落。
蕭然自己也喜歡她的主動,兩人呼吸糾纏,他扶着她的細膩,感受着她的情動。
似乎隻要激烈下去,便可以忘記其他的情緒。
她閉着眼,感受着蕭然大掌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她帶着朦胧,低頭朝他看去,卻是他帶着濃濃情緒的眼睛。
“九天聖女,夜夜入夢。”
他低低喃喃着,看着甜钰,那般認真,那般柔情。
甜钰隻覺心口一跳,趕緊閉上眼,隻将感覺放在兩人相貼之處。
可蕭然偏不如她的意,将她抱起,幾步将她壓在了木櫃上。
發了狠地懲罰她,讓她不得不睜眼讨饒。
“不是說戀慕本将?那便看着本将的眼睛。”
蕭然直直盯着她,兩人鼻息相交,淺灰色的眸子裡劃過一絲訝異。
她勾着蕭然的脖頸,又帶起那熟悉的笑,妖妖娆娆着說道:“妾身自然是,最愛将軍的。”
蕭然封住她的唇,不再看她的眼。
及至夜色濃厚,甜钰自以為蕭然已經陷入沉睡,便起身,朝着小竈房而去。
丫丫知曉,若是有房事發生,便要給她準備避子湯的。
她也并非一點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隻是,處在這樣的局面之中,避子,反而是一件功德。
她可不願一個新生命誕生在這般的環境之中。
既給不了名,亦給不了愛。
摸着黑,夠到了湯碗,剛剛端起。
一道破空聲,手裡的碗盞立刻破碎,湯藥撒了一地。
甜钰就這般伫立原地,心跳加速,感受着那個高大身影的靠近。
“将...将軍?”
來人還帶着沐浴後的清香,她根本多此一問。
她趕緊解釋,帶着委屈道:“妾身也不願...可...可若是主母進門之前,妾身得了孩子,之後,可還...”
不得她說完,蕭然聲音冷冷:“倒是委屈你了。”
甜钰不懂他是什麼意思,隻得趕緊道:“無妨,妾身讓丫丫再煮一份便是。”
甜钰隻覺一隻有力手掌捏着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向他。
借着稀薄月色,隻能看到他幾乎漆黑的眸子。
“我讓大夫開了藥,男子喝的藥。”
甜钰驚住,怪不得今日他口中還泛有中藥苦澀。
還不等甜钰驚訝完他的舉動,耳邊他的聲音又響起。
他聲音愈發沉,還帶着絲陰森:“你好生調理,這輩子,定是要同我生下孩子的。”
“若是被我發現你又胡來,我不介意用丫丫來祭祀我們的孩子。”
甜钰一瞬之間,如墜冰窖,她想要演出平日那副模樣,可她實在有些害怕,害怕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蕭然,她第一發現,自己所謂對他的了解,似乎也是那般微不足道。
“小姐,您在裡面嗎?”門口傳來丫丫有些擔心的聲音。
她被蕭然抱起,徑直走了出去。
蕭然看着丫丫,面無表情道:
“從今以後,若是再被我發現這院裡有避子類的藥物,我先砍了你的手。”
蕭然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渾身散發着令人發寒的煞氣,吓得丫丫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眼淚也止不住滑落。
甜钰心有不忍,想要下來,卻被禁锢得更緊。
“今夜已晚,小钰兒還想如何?”
甜钰猛地看向他,這個稱呼,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了...
小钰兒...
蕭然他...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