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夜
終歸是年輕人,受不得一點撩撥。
甜钰臉上還帶着剛剛褪去的潮紅,一副松散遣倦的模樣,蕭然心頭一熱,替她穿戴起來。
他形容竟甚是溫柔,甜钰實在沒了力氣,而且今夜她一定要去到蕭府的,便也沒再繼續勾他。
可這途中,倒是蕭然自己時不時又撫又摸,甜钰臉上不顯,心中已将他道貌岸然的行為給罵了個遍。
等蕭然和甜钰再次穿好衣物,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丫丫懂事的趕緊将晚食送了進來,還說道馬車已經備好,其他人也已準備好了。
蕭然院子裡沒有幾個伺候的人,除了林小月,其他也都是些男子,想着甜钰之後要在那生活,便讓院裡伺候的人一并過了去。
他自己都未發覺,很多事他都開始在為甜钰所考慮。
兩人簡單用了餐,蕭然便帶着衆人往蕭府裡去了。
馬車上,甜钰狀似無意地問道:“将軍,您這番回京,皇上都獎勵了您些什麼呀?”
她帶着好奇,挽着蕭然左臂,聲音黏黏膩膩的。
蕭然一愣,看了她一眼,見後者依戀在他身側,心中雖有疑惑一瞬而過,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她既是他的女人,關心自己男人的事,也是正常。
“皇上賞了些财物,丞相大人提議升爵,皇上應允,想來不日就有聖旨下來了。”
蕭然雖并不在意,可他肩負蕭府興榮,父親去後他襲承爵位,此後便更是被托付了蕭家重擔,他也更是對自己嚴苛。
于是,他叮囑,聲色帶着嚴肅道:“此番帶你回去,你一定要言行有禮,不可将花樓那些陋習帶去。”
“妾身知曉的。”甜钰神色帶着冷然,但聲音卻聽不出什麼區别,她繼續問道:“未想到丞相竟與府上關系這麼好,竟有這般提議?”
蕭然難得輕歎了一口氣:“我們與丞相府并未有什麼交集,此番,應該是皇上借他的口,來為蕭府行賞。”
丞相與大皇子走的極近,理應是支持大皇子成為太子的,可大夏國從來是立賢不立長,聖上看重丞相,也并未對他行為有所苛責。
所以聖上是何想法,倒是令衆人都有些困惑。
“我回京不久,這朝堂裡的彎彎繞繞衆多,倒是你,怎的如此感興趣?”蕭然話鋒一轉。
甜钰心中一緊,趕緊道:“妾身是将軍的女人,自然要多思慮一些,今後萬一遇到,也知曉是敵是友嘛。”
蕭然将她摟在懷中,心中升起絲絲甜蜜,他不知這是為何,但很是受用。
他們從側門進的,動靜極小,可蕭然剛剛送甜钰進了自己院子旁的悠然院,便被一個小厮告知夫人讓他過去一趟。
蕭然蹙着眉頭,他自然沒有想過能瞞住母親,可這般迅速,他不得不認為是這個府中各處,都被安排了眼睛。
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
他沉着臉朝母親那處走去。
林小月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愈發黯淡了下來。
她再次攔下趙忠,可後者卻道:“妹子,大人不過喜歡一個姑娘,你莫要苦大仇深的,将軍開心,便是我們的福氣啊。”
林小月通紅了眼眶,對着趙忠道:“我當然希望将軍開心,可...可她是妓子,她...她那般髒污,怎麼能帶在身邊?”
“妹子,你這話就不對了,誰天生就想在那呢?你此前連乞丐都不嫌,怎的對甜姑娘這般大的意見?現在甜姑娘已經從良,你便莫要揪着往事不放,而且...而且現在将軍頗為喜歡人家,你這些話若是被将軍聽到...”
林小月根本不等他說完,徑直朝甜钰所在之地而去。
趙忠想攔住她再勸勸,可她根本不管他的阻攔,很快進了女眷的院子,趙忠不得不停了腳步。
他心頭焦急,都說女子難養,他第一次有了些切實的感覺。
趙忠趕緊朝将軍那處而去,想着還是要跟将軍說一聲。
林小月帶着橫沖直撞的氣勢,還在處理人手的阿婆隻見一個人影晃過,還未來的及攔下,她已經沖進了甜钰的房間。
“诶,姑娘,你這是做甚?”阿婆趕緊跑了過來。
丫丫站在甜钰身前,兩手展開護着身後的人,帶了些火氣:“你幹什麼?”
林小月看着她們這般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是低賤妓子,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主子了?”
“你也配跟着将軍嗎?你的存在簡直是侮辱将軍的名聲!”
林小月帶着哭腔,卻絕不讓眼淚落下,她明明是來指責的人,可卻忍不住委屈。
甜钰勾起絲冷笑,她将丫丫拉到一旁,對着道行稚嫩的林小月道:“怎麼?你是将軍他娘還是夫人,據我所知,你也不過是府上的丫鬟吧?”
甜钰早就找江曉問了林小月的事,不過是曾經救在身邊的孤女,既然此前沒有發生過讓關系升級的事,那麼此後,也沒有機會了。
“你...你...果然粗俗低賤,你不配跟着将軍!”
“這位姑娘,你怎麼說話的呢?甜小姐已經是将軍的人了,你作為仆從,自該是懂得尊卑貴賤的啊。”阿婆看着她,蹙着眉責備道。
林小月更是紅了臉,淚珠子也在眼眶裡包着。
甜钰看了眼阿婆,示意她先下去,後者有些猶豫,但甜钰神色并無任何不妥。
阿婆離開,将房門關上。
甜钰看着眼前女子,朝她走了幾步,林小月不自覺朝後退了退,甜钰問道:“你喜歡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