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完噩夢的主仆兩人達成了一緻的想法,不過寶依還是捏了一把汗,“這幾日我們兩多去沈郎君常去的地方轉轉,說不定可以提前将事情問個清楚,我們也好做準備。”
說到做到,寶依和采月分頭行動,在沈家所居的興化坊等了兩日,也沒看到沈詞的半點身影。
采月:“聽說沈公子常幫助大理寺辦案,說不定他就在大理寺呢。”
朝印象中遙遠而肅穆的大理寺看了一眼,寶依搖搖頭,:“那地方可不是我們二人該去的,萬一被哥哥看到,哥哥又要擔心了。我們還是在别處找找為好。”
主仆兩人灰溜溜地牽了馬,騎回家。
餘莺莺見她們灰頭土臉,忙把兩人拉到一旁,擔憂問道:“你們這兩日怎麼了,個個魂不守舍的,可是遇到了沈公子?”
寶依搖頭否決,心想要是能見到沈詞就好了,讓她這個月吃素都情願。
回屋從書桌上取出一封淡綠色的絹制請帖,餘莺莺說道:“沈家姑娘今天中午送來請帖,說是要邀請你去一起打馬球。”
寶依接過請帖,隻見紙面上描繪着翻飛的馬球圖案,上面寫着:晴空萬裡,碧草連天。愚姊仰慕君子騎射之風,特于鳳鳴鞠設一場擊鞠雅局,于三月初十,期盼一觀姜姑娘風采。
“沈錦書。” 采月看向落款處。
既然是沈家女娘,寶依不可不去,更何況蹴鞠是時下郎君女們都喜愛的運動,指不定能在蹴鞠場上遇到沈公子呢!
·
三月初十,鳳鳴鞠。
寶依隔着人來人往的郎君女娘們,終于看見了沈詞。
沈詞身後的青雲提醒道:“公子,姜姑娘也來了,她一直往我們這裡看,看起來是在找您,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微微側身,沈詞看了朝他擺手的女娘一眼,涼聲道:“不去了。”
“沈兄,這就是那位定下的未婚妻?” 盧亭洲也跟着看去,暗道可惜。
沈詞:“不錯,是老夫人看上的。”
盧亭洲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姑娘看起來熱情明媚的,沈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不如我過去問問。”
沈詞不給他的機會:“太子該等着急了,我們快走。”
青雲在自家公子看不到的地方,朝寶依揮揮手。
看到他的示意,寶依心領神會,囑咐好采月在一旁候着,就跟了上來。
“沈公子!” 眼見沈詞朝郎君們享宴的位置走去,寶依忙上前攔住。
盧亭洲想這女娘可真天真莽撞,她這行為分明會讓沈詞心聲讨厭。念頭未落,就看到沈詞帶着她走到了僻靜處。
青雲得意洋洋,盧亭洲:“……”。
“姜姑娘找我有什麼事?” 沈詞将她帶到距離男子鞠場三丈的位置,停了下來。
“沈公子,我想問的事情有些難以啟齒。” 寶依直言。
沈詞淡然道:“既然難以啟齒,那便等到你不覺得難以啟齒的時候再告訴我。”
她說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嘛,寶依心想這個人一點都不懂鋪墊,于是,憤憤道:“那奴家就直說了,公子莫要責怪。”
沈詞這才看向她。
寶依盯着面前郎君的眼睛,輕聲問道:“我若嫁給公子您,那您會不會納妾?”
“不會,隻妻一位。” 這是沈家對于嫡子的要求,不得違抗。
寶依放下了心,壓低聲音問:“我的侍女也要伺候您嗎?”
“不用,我院中自有侍女伺候。”
寶依暗想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輕輕搖頭:“不是這個意思……伺候。”
雙手不自覺地攪亂着繡有紅紫葡萄的手帕。
沈詞目光微沉,所着深墨衣袂退後一寸。
眼見他要離開,寶依急切問道:“我是說,我的侍女需不需要伺候您這副尊貴的身子?”
她一心急,一雙桃花眼眸裡便水色盈盈,漣漪微動。
沈詞移走目光,淡聲道:“我不會納妾,也不會需要任何侍女做我的通房。”
“姜姑娘隻需要做好妻子該有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