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坐在車裡沒敢動,車蓋已經基本報廢,上面都是大大小小被腐蝕後的孔洞。如果液體順着孔洞滴入下面,那估計前車發動機可能也遭殃了。
她為跟了自己多年的愛車惋惜了一秒。
黑衣人一直擋在黎安車前,她左右都是其他人的車,後面是車庫的牆壁,被人一檔,她哪裡都走不了。
她幹脆熄了火,抱手坐在駕駛位靜觀其變。
就那麼對峙了幾分鐘,那人還站在她車前不動,黑色風衣下肋骨一鼓一動,看上去氣得不清。
她最近應該……沒得罪什麼人吧,怎麼會有人恨到來她公司對她出手。難道是以前留下的禍根?
黎安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但黑衣人不走她也走不了,總不能真的一腳油門撞上去。相鄰車位的車看樣子一時半會也沒人開走,再說萬一殃及無辜就不好了。
躊躇不定的時候,穿黑色皮衣的男人騎着機車側停在黎安車前。他朝黎安勾了勾手讓她趕緊上車。
黎安沒做多想,開了車門幾步過去,套上男人給的頭盔便迅速跨坐到後方。從男人停車到黎安坐上去,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黑衣人都未來得及反應,黎安已經坐着摩托離開了車庫。
摩托車轟鳴着從黑衣人身邊擦身而過,那人追不上他們,回去對着黎安的車踢了好幾腳。
車開出車庫後,前面的人對着黎安喊:“你家在哪兒?”
黎安沒聽清,抱着他的後腰往前貼了貼。該說不說的,秦可意練得還挺好的。
摩托車轟鳴震天,加上從兩側呼嘯而過的風,他的聲音隔着頭盔,傳到黎安耳朵裡變成了蝴蝶輕扇翅膀的聲音。
“我聽不見,你大聲點。”黎安拔高了嗓子大聲喊到。
“我說,你——家——在——哪——”秦可意一字一頓,已經用了自己生平最大的音量,奈何黎安還是沒有聽清。
“你說我的腳嗎?我腳沒事,我車有事。”黎安喊到,明明才喊了兩句,她已經感覺精疲力盡,溝通效率太低下了。
也許是哪根筋搭錯了,黎安一手仍緊抱着他的後腰,一手掀起他後背的衣服,指尖在他後背上寫道:“你說什麼?”
陌生的指尖在秦可意後腰劃過留下深入骨髓的癢意,他握緊了車把強撐着才讓車繼續保持前行的方向。
秦可意撐到下了高速,将車停在路邊,修長的雙腿支撐在地。他掀開頭盔,又問了句:“你家在哪兒?”
黎安這回聽清了:“我回别墅吧,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她發完地址順便告訴管家她晚上要回别墅。管家應該還不清楚黎安都碰到了什麼事情,收到黎安的消息後,語音回複她會準備一桌她愛吃的菜。
管家的聲音聽上去很高興,Shireley好像也在一邊笑。她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别墅了,好像有點對不起管家他們。
秦可意将黎安送到别墅門口:“明天需要我來接你嗎?”
“應該不用,明天我請個假吧,避避風頭。幫我告訴大家都小心一點,當心有瘋子無差别攻擊。”黎安倒不怕她這一個通知下去讓大家陷入恐慌,她挑的人心理素質都沒有差的。
再說了,模特圈裡撕x的時候花樣比那多多了,隻是危險系數沒那麼高而已。
黎安真心實意地:“今天多謝你,不然我可能還會困在車裡。”
秦可意送了她一個冷酷的背影,機車轟鳴着在黑夜裡離去。
黎安轉身進了别墅,管家一臉擔憂地迎在門口,看來他已經知道了。
“Leonna,在找到朝你潑硫酸的人是誰之前,你還是先不要去上班了。”管家擰眉道。
黎安能被管家放出去單獨住的一大原因是,黎安有足夠的自保能力,管家也有能力掌握黎安的行蹤。
Fiona是他的眼線,公司和街邊大大小小的監控也可以是他的眼線。
同樣是被監控行蹤,管家和毛樂不同的是,管家會把他做的事坦坦蕩蕩地擺在明面上。要是黎安覺得不舒服或者越界了,管家随時同意撤走他的眼線。而且,管家也不會在黎安的私人空間和私人物品上安裝什麼監控或者監聽設備。
管家就好像是在黎安周圍支起一張保護網,将她嚴密地護在裡面,但給了黎安足夠自由的空間,她也有決定權可以随時走出他劃定的保護圈。
黎安“嗯”了一聲:“明天我就跟老闆請幾天假吧,先在家裡待幾天。”
“我和Fiona都在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誰對黎安懷恨在心,會下那樣的死手。
在管家心裡這件事已經升級到了一級警戒狀态,黎安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平平安安的,雖說也遇到過讓家裡揪心的事,但那都是小打小鬧并不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