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蚨沒有放棄讓黎安左擁右抱的想法,繞在黎安耳邊轉圈。
“談一下,談談試試嘛。”
“你不會虧的。”
“影帝哎,多帥啊。”
“你看過他演的那部電影嗎?那身材,啧啧……”
她的聲音如魔咒一樣左右聲道來來回回,她總在這條道路上堅持不懈。
黎安一直不理解,盛青蚨她自己都沒有左擁右抱,卻總勸她多談幾個試試。
真的是雙标第一名。
黎安無奈地将圍着她飄的盛青蚨抓過來,揉搓她的臉:“我真的隻要一個就夠啦。”
盛青蚨的臉被黎安搓成各種形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多考利(慮)考利(慮)嗎?”
“我就一個人,拆不成幾半的,光工作就已經占據了全部的生活,哪有精力和十個八個男朋友玩。”
談一個就夠黎安受的,再多一個她不敢想究竟是誰玩誰。
“說的也是。”盛青蚨悶悶地說。
黎安把盛青蚨的臉橡皮泥一樣擠在一起揉捏,Q彈軟嫩,滿手都是膠原蛋白。
如果按年齡來說的話,黎安要比盛青蚨虛長半歲,但生活上,總是盛青蚨反過來照顧她很多。
用盛青蚨的話來說,她們兩個是天生就會被對方吸引的朋友,一個是不怕捶打的頑石,一個是越燒越旺的火,碰在一起就撞出了火花。
火星子噼裡啪啦,引得王一诩頻頻看過來。
“你看,他一直看着你呢!”盛青蚨在黎安耳邊說。
黎安順着她的眼神望過去,王一诩确實在看着她。眼神直勾勾的,卻沒有什麼溫度。
“快過去。”
黎安被盛青蚨往前一推,差點撞到王一诩身上。
“抱歉。”黎安尴尬地笑笑,“我朋友她有些誤會。”
王一诩倒是不在意,他牽起嘴角:“覺得抱歉的話,賠我一支舞的時間,怎麼樣?”說完他彎下腰,朝黎安做起“請”的姿勢。
怪不得人家能成為頂流呢,黎安想。
明明是她沖撞了人家,反倒是王一诩放低了姿态。黎安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真的得讓秦可意好好來學學說話的藝術,人和人的差别怎麼能這麼大呢?
黎安被王一诩攬着腰貼近,呼吸交錯。
有的人不僅嘴巴會說話,眼睛也會說話。
随着舞步變換,王一诩的眼睛也跟着明明滅滅。黑色的瞳孔裡破碎的光如同黑夜的星,他低頭的時候恰好是繁星墜落。
黎安看得出神,真就在他面前一抓,隻不過除了他們之間暧昧的空氣外什麼都沒抓住。
低頭時,黎安又見到了熟悉的紅痣。
許是跳得太熱了,王一诩的襯衫解開了幾顆扣子,衣領松松垮垮的。比起坐在一塊喝酒的時候清冷自持的模樣,現在的他眼角微紅,神情投入,說是妖精也不為過。
又是紅痣,又在同一個位置。
黎安已經确信自己和這顆胸口的紅痣應該是有什麼不解之緣了,否則為何會頻頻看見它。
這又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裝飾品。
黎安擡眸仔細辨認王一诩的臉,越看越心驚,又是一個長得八九分像秦深的。
看來她的臉盲症是徹底治不好了。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你一直盯着我看。”王一诩淺笑着,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長得好看。”
黎安順利地敷衍過去,沒去問他身上的紅痣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宴會結束,黎安和王一诩來來回回跳了三四支舞。所有人結伴地往外走,對剛剛的舞會還意猶未盡。
長久的多巴胺興奮之後,是突如其來的疲憊和厭倦,黎安很想早點回去。
“一會我送你吧?”王一诩走在黎安身邊,堅持要送她一段。
黎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低頭順着散場的人潮往外走。巨大的空虛感襲卷着她,她已經對王一诩報不起任何想法。
王一诩本以為黎安會是什麼脾氣古怪的大小姐,相處下來卻比圈内很多大佬都好伺候地多。抛開經紀人給的小任務,王一诩本人也對黎安産生了興趣。
他不是會喋喋不休的人,問了幾次同樣的問題都被黎安打哈哈過去後,他恰到好處地換了個話題。
宴會場之外停滿了各家等着接人的車,黎安站在路邊等司機來接,時不時和站在他身邊的王一诩說上兩句提提精神。
殊不知在有些人眼裡,黎安巧笑倩兮,和王一诩相談甚歡,就差整個人都貼上去了。
黎安正被王一诩說的八卦逗笑,耳邊傳來一聲愠怒的喊聲:“安安!”
她回頭,毛樂滿臉怒色緩步走來,仿佛他在經曆什麼抓奸現場。
黎安嘴上沒說什麼,身體很誠實地往邊上跨了幾步,站得離王一诩遠了一些。
“你怎麼來了?怎麼找到這的?”黎安問。
毛樂努努嘴:“我看安安是忘了自己還有個男朋友,跟不相幹的路人聊得很開心呢。”
不相幹的路人王一诩察覺到情況不對,隻想開溜:“既然黎小姐有人來接,我就不送你了。”
黎安:“嗯,沒你的事,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