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啊——”黎安被Fiona的哈欠感染，也跟着打了個哈欠。她最後翻了一遍面試人員名單，确認沒有問題後：“名單沒問題，下午你沒事就回家休息吧，把秦可意帶上。”

“好的，下午的面試我會參加的，我不困，也不累。”Fiona嘴硬道。

她身體上很疲憊，但是精神上已經進入了另一種興奮的境界。黎安獎勵她昨天捕鼠出的力，直接給她發了半年工資的獎金。

她真的一點都不累不困，一看到銀行卡裡的餘額，腎上腺素和多巴胺都上來了，她還能堅持。

黎安被Fiona的堅強精神感動到：“下午回去休息，這是命令。不休息扣獎金。”

Fiona立馬改口：“那我選回去休息。”

斷财路的事她可不幹。

“對了，回去前别忘了把報告寫完的部分發我。”黎安被面試沖昏了頭腦，終于想起來她還給Fiona分了一部分寫報告的工作。

*

公開面試的現場等待的人比公司一般的open call人數少很多。

黎安一貫的想法是貴精不貴多，搞人海戰術也許會有用，但要想帶出幾個國際頂尖超模就屬于燒高香了。

模特多到數不過來，有資源的經紀人就那麼幾個。大家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面面俱到，那被照顧不到的模特就會淪為被遺忘的倒黴蛋，平白浪費雙方時間。

所以黎安選擇嚴進嚴出，從源頭上先保證整體質量，加上後天的培訓和堆資源，她當上經紀人以來走到國際一線的超模已經超過五位，在行業内也是獨一份。

多少人巴望着能進她的團隊，又有多少人嫉妒她手裡的資源。

不是沒人打探過她的背景，但最後要麼得到的是公開可查的信息，要麼得到的是幾句警告。

面試即将開始，秦可意姗姗來遲。

黎安看向自己手上的表，對着秦可意闆起臉：“你遲到了八分鐘，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抱歉，是我的問題。”

秦可意在昨天的捕鼠行動中雖然沒有什麼收獲，但也沒少出力。

不過氣人的是，黎安和Fiona都需要靠粉底和口紅才能遮住疲憊暗沉的臉色，秦可意依舊容光煥發，像個沒事人一樣，黑眼圈都不帶有的。

秦可意在桌前坐定，擡起頭來面向等待面試的模特們。

待看清他的長相後，現場的女模倒吸一口氣，男模直接心涼了一半。

秦可意和黎安說話的時候，他們隻看到他優越的身高和身材比例，但大家還心存僥幸。

像他這樣的衣架子“蝦頭”男神在網絡上不在少數，身材再好毀在一張臉上也白搭。

等人真的轉過來露出正臉後，大家就明白，相比于這張臉來說，身材不過是錦上添花，不值一提。

天氣很熱，場館内冷氣不足。Max為了這次的面試花足了心思，選擇了黑色背心配黑色皮褲。

室内的悶熱讓Max更加煩躁，手裡的公司宣傳冊扇得嘩嘩響，但那也擋不住厚重的皮褲之下汗已經讓褲子和皮膚黏在一起。

他的上半身在春天，下半身在酷暑。

好比在三伏天的大中午直接把下半身埋火焰山的沙子裡，真的快熱炸了。

Max看過科普，高溫殺//精，他覺得自己來這一趟付出巨大。

“這還面什麼試？跟那位比，我們簡直就是小趴菜，啥也不是。”Max悄聲對身邊的朋友說。

“别心急，也沒聽說圈内有這麼高質量的男模出現，萬一人家隻是普通工作人員呢？”

Fiona不在，主持面試的換成了其他助理，黎安坐在第一排正中間，一左一右是助理和秦可意，後面還有一排資深經紀人和模管。

“那我看中間那位面試官也不是好相處的，剛剛她看那帥哥的表情，我都感覺被罵到。”

“話不能那麼說，中間這位一般場合你可見不到。沒聽說人家帶出來好幾個國際超模嗎？想見她的人能從這裡排到法國。”

Max對這位圈内的經紀人神話有所耳聞，但怎麼看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和其他經紀人相比，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别。

而且，這位傳說中的大佬還一副沒睡醒的蔫吧樣，後面那一排經紀人個個神采奕奕，就大佬這樣的态度，能安排好工作嗎？可别又是什麼眼高手低，虛張聲勢的。

他嗤了一聲，宣傳冊也不扇了：“你要這麼說，這種級别的大佬還能親自來給我們面試嗎？為啥不找助理上？她這麼閑？”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就是這麼親力親為。聽說她手裡能帶的模特都交給其他經紀人一對一了，所以才會提前招人。也是讓我們倆趕上了，這要能留下來，以後至少這個數。”

朋友伸出手掌朝Max比了個“5”。

Max抿了抿嘴不再反駁，他家裡條件一般，高中沒畢業他就開始辍學打工。直到在路上遇到星探，人家說他就是天生吃模特這碗飯的，他才決定試試。

在行業裡浮沉半年多，沒接到幾個工作，攏共賺了兩千七，為了置裝還浪費了不少積蓄。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家公司新的open call，朋友就拉他來試試，沒想到能走到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