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毛樂問她。
眼前的少年像個野性難馴的小狼,卻偏偏從臉紅到了耳根,眼裡寫着渴望和yu//壑//難填的痛苦,等着黎安的準允。
喝酒誤人,黎安還沉浸在剛剛那個比蜂蜜水更甜的吻裡,毛樂這副純情又沉淪的模樣,恰好給了她一錯再錯的理由。
黎安點點頭,算作回應。
隻差臨門一腳,但毛樂不急于一時:“73乘18等于多少?”
“問這個做什麼?”
“快說答案。”
“呃……一千三百一十四。”
說完答案後,黎安被裹進毛毯裡抱起來,她聽到毛樂喟歎一聲:“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黎安慵慵懶懶地勾住毛樂的肩,她也在等。等什麼?她不知道。
黎安被摔進滿是少年氣息的柔軟裡,越陷越深,又輕輕彈起來。在她快離開表面的時候,黑影覆上來。
她把一切都交給剛認識的少年歌手,放棄抵抗。陌生的情緒愈演愈烈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黎安隻感覺身體是熱的,呼吸是燙的,天花闆上的黃銅吊燈在她眼裡一晃一晃。從金屬表面的反光裡,能隐隐約約地看見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影。
某個瞬間,黎安聽到了腦中“叮——”的一聲,像是完成了人生清單上的某項願望。
醒來時,入目便是毛樂青隽的臉,黎安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動彈不得。這感覺很神奇,她初次體驗被人箍在懷裡睡一整夜,雖然束縛感很強,但她竟然一點不讨厭。
“姐姐,你醒了?”毛樂的聲音帶着早上的低沉。
“你再睡會吧,我先去上班了。”
“還早呢,陪我再睡會。”毛樂貼在她的頸窩裡胡亂地蹭着。男孩子胡子長得快,黎安被毛樂下巴上冒出來的胡渣刮得疼。
“不行,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我要遲到了。”
除了出差和出外勤的日子,黎安從進公司以來就沒有遲到過一次。雖然嘴上會一天罵公司幾十遍,但她絕不能因為遲到失去全勤獎。
主動擁有好過被動失去,三瓜兩棗也不能放過。
黎安從毛樂的懷裡掙脫開,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用過的紙巾和衣服散落一地,角落裡還有黏濕的橡膠制品。
稀奇,看上去戰況激烈但她身上沒有任何不适,難道這就是天賦異禀?
昨天發生的事情她隻記得個大概,細節全都是模糊的。
媽媽說過不要寄希望于男人,黎安站在藥店門前,藥片入腹,她才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黎安匆匆趕到公司,打卡機“滴——”的一聲,距離遲到隻有一分鐘。
她少見地最後一個到公司,進門正好撞上從裡面出來的老闆。
“你今天來得有點晚啊,Leonna。”老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早上聯系了個客戶。”
黎安随便扯了個謊,心裡暗道:晦氣,一大早就看見老闆。
“不耽誤正事就行。”老闆扶了扶金邊眼鏡,大步流星地離開。
早上匆忙,黎安隻來得及洗掉臉上花掉的妝,頭發都沒好好梳,衣服也還是昨天的,皺巴巴的,明眼人都能猜到她昨晚去幹什麼了。
老闆自認為好心的沒有戳穿黎安,隻不過沒想到黎安這人一向循規蹈矩,也會有出格的一天。
要不怎麼說時尚圈是個大染缸呢。
老闆望着天歎道,從此他就是時尚圈唯一的淨土。
另一邊,黎安對老闆的心理狀态毫不知情,她最關心的是老闆什麼時候給她升職加薪,至于其他的,管他去死。
黎安趁同事不注意,貓着腰偷偷摸摸鑽進洗手間重新補妝,小時候去廚房偷糖吃都沒這麼緊張。
化完妝黎安左左右右仔細欣賞自己的美貌,臉蛋白嫩,面色紅潤,眼睛水盈盈的,多和鏡中的自己對視一會她都會愛上自己。
她面對鏡中的自己,在胸口劃起十字,感謝父母給的好臉蛋,感謝爸爸給的高眉骨、歐式大雙眼皮和藍色的眼睛(雖然已經沒有小時候藍了),感謝媽媽給的完美臉型和完美的嘴……
黎安真誠地感謝了三分鐘,将襯衫的扣子重新扣好。
很好,完美。
黎安刻意忽略了襯衫上的褶皺,昂首踏出衛生間的門。
不會有人在意她每天穿什麼的。
緊接着結實地撞進從一邊過來的實習生懷裡。
“安姐,早。你昨天沒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