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場休場,音樂暫停,輕松舒緩的慢音樂響起,四處隻剩下細碎的低聆的嘈鬧聲。
衛子洋買好單,玉明月、許茜穿好外套,三人離開。
走出酒吧去取車,通向後街街道口,黃毛一夥十多人攔住去路。
拿兩人留在路邊放風,其他人慢搖搖走來。
近一看,個個手裡還拎着打碎的酒瓶,将人往巷子裡圍。
“看樣子,還是學生吧,技校生?還是大學生?”黃毛咬開瓶蓋,遞給玉明月。
隻有黃毛手裡提着兩瓶黑啤完好無損,一手又遞給衛子洋。
一人一瓶!
遞給衛子洋那瓶黃毛還沒有啟開,自然是讓衛子洋自己打開來喝!
衛子洋看眼周圍環境,顯然被堵進小巷,不知道巷子那頭是什麼地方,向前沖是不可能,已經被他們堵死!
衛子洋退到玉明月、許茜面前,擋在前後,伸手接黃毛遞給玉明月的那瓶。
黃毛緊緊拿住酒瓶,把遞給衛子洋的那瓶重新遞給他。
光線昏暗中,兩人僵持。
見對方人多勢衆,好漢不吃眼前虧,玉明月伸手接過黑啤。
黃毛盯着她,罪惡一笑,五指一松,黑啤掉在地上。
鞋頭濺滿酒水!
衛子洋腹部重重吃一拳!
黃毛退後,衆人圍上來。
玉明月甩臂揮拳,外衣從後臂被扯下,一腳跌落進牆角,上空拳頭落來,耳邊是一陣陣碎酒瓶碰撞的聲音!
“老大,這邊!”
巷子外傳來犬子的聲音。
一束強光照來。
眼前狼狽三人組被打趴在地上,他的聲音冷如寒冰,“帶她們走。”
寬大的風衣随後落在她身上!
王乘風把人交給犬子,随手彈出火機,打開當道的人!
“他們兩個走可以,但她必須留下。”
黃毛伸手攔住玉明月,後腦嗡一聲,王乘風蒙住她的眼,告訴她,“走!”
一道白色冷光閃過,黃毛隻覺後背漏掉一口氣,随着一股冰冷紮入身體,扶住牆,腹部冰冰一片。
犬子舉着手電送玉明月她們出巷口,來到衛子洋車前,王乘風也随後走來,一面過馬路,一面用純白手絹擦拭着手上的東西。
彈弓打出碎石,擊中路燈,瞬間,除夜色滲出的黑光,四周蒙蒙一片,手電發出的光圈外,黃毛搖了人來,近二十人帶着家夥圍過來。
王乘風放下手絹那一刻,犬子滅了手電的光,夜色中隻剩下手絹的白!
犬子拉開車門,王乘風從衛子洋手上将玉明月放進車。
挨了好幾下子,加上酒的後勁上來,玉明月坐上車,身體挨着某處位置,就像躺上了床,睡了過去!
王乘風輕輕押上車門,隔開車内與外面的聲音,警告衛子洋:“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以後還是不要帶她來!”
衛子洋全身上下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雖然人不醉,但疼是真疼,也知道他是為玉明月好,但這樣強勢奪人,衛子洋目光冷下,“謝謝你及時出手!”
“如果不及時出手呢?”王乘風看眼那些靠近來的人,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她是女孩,你追她可以,但能保護好她嗎?”
他能明顯感覺到腰間上的衣衫被血浸濕,幸好中午回去換了件青色針織衫,加上現在光線黑暗,看不出受傷,轉身拉開駕駛室車門,将衛子推進車,“帶她先走。”
“讓我臨陣脫逃?”
“想讓她看着我動手?”
那一定很血腥!
王乘風閃開,馬刀砍碎車前右邊大燈。
玉明月驚醒,眼前的景,瞬間卷入淡淡的清香中,他蒙住她的眼睛,在耳邊輕聲說:“先回外婆家,不許摘下來!”
她想抓住什麼,車門關上,遠光燈穿過塵土,闖開人群,湧入黑夜下最後一抹光,犬子抽出馬刀瞬間,車後面隻剩一片打鬥聲。
汽車開來停到外婆家屋外的橋頭邊。
許久,王乘風的車才出現在公路上。
借着泛黃的路燈,能清楚看見他黃色皮靴上落下的深色的沉色。
血!
玉明月模模糊糊睜眼,摘下“眼罩”,很柔軟,摸了摸長度、寬度,是圍巾?
恍恍惚惚中,車窗前站着人,像他?
他隔着車窗查過她身上的傷,無礙,準備離開!
玉明月壓了壓太陽穴,看清楚是他,正和衛子洋說什麼,看了看身上的外衣、圍巾,抱着它們下車。
冷風灌耳,凍得一激靈!
王乘風留給衛子洋一句“送她們回去休息吧!”轉身坐回他自己車上。
“怎、怎麼走了?”
玉明月搖搖晃晃扶着車門,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