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阿姨上樓來時見王乘風正在洗手台前,現在想想,怕是在洗這個。
而且錢散了一地,是又鬧什麼矛盾了?
梅玲阿姨看看玉明月,看看王乘風。
玉明月回頭,這才注意到他内襯白色針織衫上有血漬,頓了頓,滿面笑容挽住梅玲阿姨,“梅玲阿姨,剛才、他上樓來的時候吧,我沒有注意,然後、就不小心撞破了他的鼻子!”
“是這樣?要不要緊?”梅玲阿姨細細看了看王乘風,看傷勢嚴不嚴重!
玉明月一下拉開梅玲阿姨,“現在差不多血已經止住了!梅玲阿姨,你先下去幫我招呼一下同學,我再、再用棉球幫他處理一下,然後就下來!”
“好!”梅玲阿姨已經發現王乘風鼻子沒有受傷,是哪撞出了血?
王乘風不說話,由她瞞天過海。
等梅玲阿姨下樓,玉明月威脅說:“趕緊把你衣服脫了,不要讓外婆看見!”
看見就看見!
他看着她,把原本攏好的領口再敞開些,“你同學來了,不讓他看看?”
“你故意!”玉明月親自動手,将他領口牢牢扣緊。
他又敞開!不等她發威,先一步下樓。
草白色風衣拉着修長身形,大步落在古色紅木花雕扶手邊,邊下樓邊整理衣衫,不僅要讓别人看見那一抹血漬,好似還要整出一副剛在做什麼壞事的派頭!
玉明月在扶手上端看着,又氣又手癢,狠狠瞪眼,跟下樓,見着客廳外果真是衛子洋,還有許茜。
“茜茜!”
她歡喜得幾乎從他身邊飄過去。
許茜、張菁,她,三人從小學到高中妥妥金三角友誼。
即使到高三張菁和她決裂,許茜依舊是最初那個和她談天說地的許茜,沒有絲毫改變!
高興的全當他不存在!
王乘風猜到就是追着巴士車跑的人,見到衛子洋,果不其然!
而她,又這樣歡快得像隻花蝴蝶似的撲上去!
心思明動!
他在她身後親切的溫柔的喊出聲:“小月月!”
“?”
玉明月瞬間頓住,停在兩扇琉璃門前,回頭,他微笑着走過來。
她以為他會……他要……做什麼出格事情?!每個眼神都高度堤防、戒備!
王乘風雙手拽進褲兜,隻是朝她微一笑,徑直走下台階,帶着淡淡清風,去幫犬子一起挂燈籠,問着外婆:“這個要挂高一點,還是稍矮一點?”
“稍矮一點,到時月月不想用電,用燭來點時,她能勾得着!”
“好!”
玉明月幹愣在原地。
許茜一臉疑惑走過來,“誰啊?從沒有見過,還喊你小月月?還喊、外婆?!”
“他、他們啊?”玉明月緩了緩,大聲說,“……隔壁奶奶家孫子,放假回家,來幫忙挂燈籠的!”
她邊說着邊向衛子洋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我的功勞了!”許茜也走了過來,“昨天衛子洋見你坐了風橋鎮的車,猜你就是來外婆家,然後——今天衛大人一早就把我吵醒叫起來,讓我堂堂許大小姐作陪,當這三千瓦大燈泡!”
滿嘴揶揄味,玉明月白眼許茜,順手打了她屁股一巴掌,Q彈,許茜不忘用屁股怼她一下,兩人肆意一笑。
許茜問衛子洋:“有沒有看出我們有什麼變化?”
衛子洋跟着她們在笑,認真的上下看看,沒有看出什麼變化,油嘴滑舌的話他倒不想說,是更漂亮了!
許茜歎氣,“女生在乎胸圍嘛,在乎身高啊!不知道誇誇我們,隻悄悄誇玉明月?”
玉明月翻白眼,對衛子洋說,“你就直接說她長高又長大了!”
衛子洋:“……”
“這是事實呀!”許茜墊起腳,怎麼也有一七零。
“行了!”玉明月拿起一邊的燈籠,“快挂吧!”
“怎麼這麼多燈籠,全部都要挂?”許茜見地上幾堆燈籠,庭院裡已拉好鐵絲,用來挂燈籠、搭插線頭。
她也是個典型的不愛動手!
玉明月支吾,“……全部挂!”又問衛子洋:“會不會?”
“會,我來挂。”
衛子洋知道玉明月、許茜都是幹活喜歡站邊上看的人,意思:你看着就好!
許茜唉歎,“那我也看着就好了,反正我又不會!萬一把我的手弄破皮了怎麼辦?”
“看什麼看,這麼簡單的事情!”玉明月拿起燈籠塞給許茜,她自己一氣呵成撐開一盞,“看吧,很簡單!”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真這麼簡單,玉明月提着燈籠炫耀。
她自己動手!
衛子洋很有些驚訝。
許茜也試着撐開一盞,“還真是!你看!”
大學生活果然會鍛煉人,不像高中以前,除了讀書寫作業,十指不沾陽春水!
衛子洋笑着,氣氛其樂融融!
王乘風波瀾不驚,眉心卻陰沉沉的,犬子瞅了眼,看向玉明月她們那邊,先清清嗓子打個聲響,“月月姑娘!我們老大喊你幫忙過來挂燈籠!”
他沒有喊,但……犬子這麼做,也合心意!
他默許!
玉明月隻看了看,沒有移動!
“老大?什麼來頭?”許茜伸胳膊拐下她,“什麼學校?”
“什麼學校我不清楚,隻知道是從事建築類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