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掉了東西,上車不找東西,靠着睡覺,不要想着事後來訛人!”
玉明月嘟囔,但他都聽見了,“訛什麼?”
王乘風睜眼,見她正用力擦着被他吻過的嘴唇,笑容綿長,側身拉近距離,“擦不掉的,親都親了!”
嘴角已經被她擦紅,玉明月瞪着眼,隻怪去赴宴時沒有帶上小挎包。
那小挎包裡随時放着一把防身用的水果刀,打不赢,有刀就不一樣了,她從嘴角崩出兩個字:“流氓!”
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個臭字!
不經意聽到這兩個字,王乘風眼角笑意漸沒,望着她,過了許多,雙眼合上,倦意深沉。
見他又啞巴,回過頭,那半邊熟睡的臉直入視角,還有那張親過她的嘴,輪廓分明,宛如精心描繪,勾勒出迷人弧度,飽滿、紅潤……
看得正入迷,雙眼突然打開。
四目相對,他看見她在看他!她急地躲開,他跟着側過臉,把整張臉面向她的方向,繼續睡,方便她看個夠!
這是證明了她在偷看!
坐在這窄小的位置上,玉明月渾身不自在!
巴士車途徑楊坪村寨,離楓橋鎮還有些距離,她又有下車的想法,試着喊了聲:“讓一下!”
他很困,像好久沒有睡過好覺,懶洋洋的,“幹嘛?”
“我要下車!”
“現在要到風橋鎮才停。”他緩緩睜眼,看了眼窗外,“還不到站,中途下車幹嗎?”
“我到了!”
她說話不打草稿!
“剛才你沒有下車,就說明你要到下一站終點站楓橋鎮才下!”
他對路況一清二楚!
玉明月張口結舌,她本來也是要到楓橋鎮,可現在更不想繼續坐下去,“……讓一下!”
王乘風閉上眼睛繼續睡,她提高聲音,“讓一下!又不是聾了聽不見!”
這罵的……她執意要下車,王乘風坐正,搓了把臉,精神清醒些,看着她,“又要讓司機停車?”
她不想回答,餘光之外有兩個空位,她要坐那邊去!
隻是目光稍稍向那邊掃動一下,王乘風看出她的想法,是不想坐這兒
——和他!
他坐着不動,“怕我吃你?”
“我為什麼要怕你吃我?”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坐在這裡很不自在,“真是出門不利,與流氓結隊!”
“流氓?”他再次聽到這兩個字,眉心緊蹙。
他不在意自己是流氓還是君子,确切的說,是他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裡是什麼東西。
聽她一次、兩次這樣說,盯着她,櫻桃小嘴玉瘦香濃,他親過!
他向來不喜歡管人閑事,尤其跟姑娘沾邊的,今天是鬼迷心竅給管上了!
被咬那一刻,他想到就是吻她,算流氓嗎?
手背隐隐傳來痛感,他低目一看,牙印下浸出血痕,把傷口拿給她看,“出血了!”
證明即使是流氓,也不是見着人就抱着啃!
他是訛上了?!
玉明月警惕地看了一眼,不是看他的傷口,是看他訛人的嘴臉,剛才還欣賞那副嘴臉好看,現在鄙視!
他伸手過來讨要,“給我一張紙巾。”
“沒有!”玉明月攏了攏身上的棉大衣,有也不給!
間隙,他中二夾指已經從她衣兜裡掏出紙巾,玉明月一把搶回來,“這紙巾……是我上廁所專用!”
“擦鼻涕也不行?我鼻涕快流出來了!”
他帶着肯求!就像人有三急,玉明月看一眼,那鼻子裡根本沒有鼻涕,又歪下腦袋去看一眼,兩隻大鼻孔幹幹淨淨。
鼻涕沒有看見,倒先看見他徐徐展開的笑容,玉明月瞬間意識到被忽悠了,狠狠瞪一眼!
有病!
“我真的需要一張紙巾!”王乘風支着右手一動不動,好像動一下就會折掉、廢掉,“給我一張,我現在手不好用力!”
“還有隻手呢!”
“我習慣右手!手背現在疼,我擔心、血崩。”
“血崩?!”
天下怪談!
玉明月失笑出聲,“真想訛人?想訛人也麻煩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這點皮外傷還能血崩?你怎麼不說會引起三級骨折?!”
“如果出血,引發骨髓感染,不就骨折了?雖然苟不上三級,但會留疤!”
他順着她的話,說得一本正經!
玉明月:“……”
她第一次見着這樣會訛人的,按住胸部,突然幹嘔,“我想吐!”
“暈車?”
不及她回答,他聽出她話裡的那點意思,慣用右手,輕輕撫拍她後背,從風衣袋裡拿出純淨水,屈指彈開瓶蓋,遞給她,“先喝口水緩緩!”
看着他伸到面前來的手——右手,玉明月直起身,死神般凝視。
不是說不能用力嗎,連瓶蓋都能彈開!
他全然了然,卻故又仰頭喝兩口水,證明水沒有問題,重新遞給她。
他清楚,她盯着他的原因不是指水有問題,重申:“安全的。”
“想訛我?”玉明月冷眼斜視,“勸你不要訛我,一、我沒錢,二、我也不是你能訛的人!”
把他遞來的水推開,嫌棄寫在了臉上:喝過了還給她喝,誰稀罕!
綠色衣蓬遮去半面視線,不讓後座乘客聽見,王乘風府過身,高她一隻肩頭,“嫌棄我喝過?你忘了,我們是接過吻的!”
“你……”
玉明月臉頰瞬間绯紅,氣得不知道該動口還是動手,好像什麼都占不到便宜!
王乘風主動把手背伸給她,“反正,咬一口也要賠,咬兩口也要賠!”
聽着要賠錢,玉明月秒變冷靜,不以為然一笑,“想我賠你錢?”
“不然呢?”
“想要多少?”
“看你想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