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天過去了,憐兒看到她開墾的樹林寸草不生,非常沮喪,逸非王子看到她無精打采的樣子,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訴她肯定是方法不對,所以始終無法讓白果生根發芽。憐兒搖了搖頭,明明是按照《神山百果名錄》的方法種植,怎麼就種不出樹苗來?難道是百果仙騙了自己?憐兒忍不住罵百果仙是大騙子,拿一本破書讓她結血契種樹,明明就是騙她留下來開墾荒地,做苦力。
“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百果仙不知何時站在他們的身後,眯着眼睛鼓着腮幫子看着她,憐兒看到他手裡拎着很多美食,喜笑顔開,“這些是給我吃的嗎?”百果仙把美食藏在身後,搖了搖頭,“剛才是誰罵我大騙子?”
“誰呀?哪個人說的,我可沒說。”憐兒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百果仙仍然繃着臉,憐兒拿着書指着書上的字,“我是說寫書的人是個大騙子,我明明按照書上的方法,一百天天過去了,您看這裡一顆芽都沒發。”憐兒指着面前的一片荒地,娥眉微蹙。百果仙仙的臉拉得更長了,隻見他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百果仙,善解人意的百果仙,您這是生哪門子氣呢?”憐兒很是不解,心想難道他剛才聽到自己說話了?看樣子今天又要餓肚子了,“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臭脾氣。”逸非王子安撫着她,以百果仙的脾氣,估計十天半個月都不會來送吃的了。
“臭老頭脾氣又臭又硬。”憐兒氣得直跺腳,“你幹脆餓死我算了。”憐兒數不清自己這是多少回餓肚子了,為了保存自己的體力,她突然打着哈欠,化作一條小赤蛇。逸非王子連忙把小赤蛇放在自己手掌心,摸了摸她的腦袋,小赤蛇疲憊地閉上眼睛,知道她肯定要睡上幾天幾夜,别把小赤蛇放在自己的乾坤袋裡。自己拿出《神山百果名錄》慢慢地翻看。
說來也奇怪,他一打開《神山百果名錄》,就發現名錄上有一行小字,上面寫着百果仙手劄幾個字,心裡才恍然大悟。難怪百果仙會拂袖而去,原來這本書是他寫的,憐兒粗心大意,沒有細看,随便找書的作者做借口,結果歪打正着,拐彎抹角罵了百果仙,百果仙一氣之下走了,如今腹中空空,隻有吐納養息,才能忍受無食之饑。
逸非王子無事的時候喜歡在耶律人魚國的藏書閣看書,書中倒是有辟谷之術的記載,他默念辟谷術的口訣,閉目養神,吸天地之靈氣,蘊化丹田之靈力,運轉渾身經脈,頓覺神清氣爽,剛才的饑餓之感漸漸消失,心中大喜。
“你是誰?”一位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目不轉睛地打量着逸非王子,不停地發出啧啧的贊歎之聲,“你生得如此好看,我平生未見,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少年的聲音非常的清脆,眉目如畫,宛若谪仙,逸非王子一睜開眼睛也就被他的外貌吸引住了,“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白衣少年收起笑容,目不斜視地看着他,一雙黑眸炯炯有神,嚴肅而又不容侵犯。
逸非王子看他年紀不過二八年華,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忍不住逗他,“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在這裡,你又是誰?”
“你學我說話做什麼?”白衣少年眉頭輕皺,雙眸緊緊地盯着他看,逸非王子也笑嘻嘻地看着他,“我學你說話做什麼?我隻是好奇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少年突然化作一隻白鶴飛走了,逸非王子看了看他飛行的方向,心想他大概是去找百果仙了,我跟他去瞧瞧究竟,看他究竟是何人。于是他禦劍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幹什麼?”白鶴突然盤旋在半空,不停地拍打着翅膀,逸非王子淡定地笑道,“你我隻是同路而已。”
“那怎麼可能?”白鶴突然停在半空,生怕逸非王子跟着自己,逸非王子看他如此警惕,心想,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他定是去找百果仙,不如自己走他前面,這樣可以打消他的疑慮。于是他莞爾一笑,朝百果仙的方向禦劍飛去。
白鶴緊跟其後,“你難道有讀心術不成?怎知道我要去那裡?”他的聲音明顯的有一些急促,聽得出來他有一些緊張。逸非王子笑道:“我不是說我們正好同路嗎?”白鶴突然化作白衣少年站在他的長劍上,氣呼呼地說說:“你明明就是跟蹤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逸非王子不慌不忙的拿出《神山百果名錄》,“你怎麼有我師傅的書?”白衣少年搶過他手裡的書,翻看了幾頁之後就把書放在他的身後,一臉疑惑的樣子。
“我和百果仙立過血契。”逸非王子撸起袖子,把手腕上的蝴蝶印記拿給白衣少年看,白衣少年看到他的蝴蝶印記大吃一驚,“你手上為什麼有蝴蝶印記?”他一直以為阿朝和阿旭是天生一對才引來了雙夢蝶,沒想到雙夢蝶的出現并不是因為他們。
白衣少年又變做白鶴,招呼逸非王子騎在他的身上。逸非王子并沒有拒絕他的邀請,連忙收起劍飛在他身上,“你可要坐穩了。”隻見白鶴長嘯一聲,穿雲而去。逸非王子看他朝相反的方向飛去,心想,不知他要幹什麼?看他剛才的表情并沒有惡意,你跟着他去他想要去的地方。
“好個吃裡扒外的,居然把你師傅的客人拐走。”一隻老鷹擋住了白鶴的去路,白鶴連忙化作白衣少年向他行禮,“徒兒靜軒拜見師傅。”
“啍!你眼裡哪有師傅?”老鷹變做百果仙的模樣,眼神犀利地看着靜軒,面無表情,靜軒連忙撲在他懷裡撒嬌,“師父,若不略施小計,恐怕您現在還躲着我!”靜軒的黑眸靈動而無半點戾氣,逸非王子很好奇他們師徒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靜靜地站在一邊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