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偏僻的院子,前面的房間門緊緊的關着,裡面傳來微弱的聲音,楚芸熙站在門前,手搭在門上,遲遲不敢進去。
她能聽出來,裡面的人現在一定十分的痛苦,肩上的傷可是那把大刀生生的砍下去的啊,若不是她護着她,她已經沒命了。
顧瑾手放在身後,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楚芸熙,說不定,這場婚姻可以有另一個結果:“她就在裡面,你想進去,就進去吧。”
顧瑾的話讓出神的楚芸熙的心裡有一顫,她轉身看着顧瑾,皺了皺眉,她不是喜歡阿瑾的嗎?
那為什麼當白蕪出現在自己眼前,将她護在懷裡,看到她受傷,自己的心就忍不住的疼呢?是因為感激慚愧,還是…
或許她需要時間來想,但是房間裡的一聲悶哼打破她的思緒,她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人聽到聲響立馬拉過身邊的外衣披在身上,看到來人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随後,恭敬的對着她行禮:“熙公主。”
“你的傷…”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着她,有些話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看着她輕皺了下眉,又如平常一樣,冷着臉搖頭說着沒事,她心裡就有些生氣,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說沒事啊。
她走進她,白蕪退了一步,最後被楚芸熙按到床上,惹來疼痛,楚芸熙慌了神,她怎麼忘記了。
想要将她的外衣掀開,但是卻被她的手按住,她對着她柔柔一笑:“你一個人怎麼上藥?我來幫你吧。”
白蕪想了想,最後還是講手放下,楚芸熙将她的外衣掀開,漏出一條修長纖細的手臂,手臂上有着些許傷痕。
在白皙的手臂上十分的顯眼,她愣愣的看着那些傷痕,白蕪不自覺的将想要遮擋,她不習慣别人一直盯着看,而且,還是不想讓她看到。
“很醜吧?”
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芸熙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看着白蕪的手臂入了神。
她連忙搖頭,然後将白蕪自己胡亂包紮的傷口處的紗布解開,裡面是觸目驚心的傷口,周邊的肉已經變得模糊。
楚芸熙的紅唇驚訝的張着,她傷口旁的血迹已經幹涸,但是裡面卻還是流着新鮮的血液,白蕪看着她的眼神,立馬想要将傷口遮住,但是卻被楚芸熙拉住手。
她細心的給她上藥,看着她因為緊皺的眉頭,關心的問她疼不疼,怎麼能不疼呢?這句話真是可笑,楚芸熙這樣想着。
“不疼…”白蕪搖了搖頭,此時楚芸熙已經清理好傷口,也上了藥,她幫她将衣服的袖子都穿上,卻偶然間看到衣領裡面的肌膚,也是有着若隐若現的傷痕。
“不醜,白蕪那麼好看,怎麼會醜?”楚芸熙坐在白蕪的身邊,看着她系在腰帶的手一頓,然後很快又恢複:“白蕪,你…經曆過多少次…”
“我不僅手上有傷,身上也有,有些是訓練的時候受的,有些是執行任務的時候,習慣了,沒事。”
白蕪漫步盡心的說道,但是她的話卻打在楚芸熙的身上,就像她這樣随意的說出口,還好像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樣,讓楚芸熙有些生氣。
“以後,不許再受傷了!”楚芸熙說着,憤憤的出了門,剩下一臉不解的白蕪,在那裡愣愣的看着門外。
對不起,阿瑾,人就是那麼的奇妙,前一秒自己的心還在堅定着一件事,後一秒興許會因為某些緣故而改變,或許一直以來的以為隻是自己誤會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忽略了最初的那層含義,還記得第一次與你的對話,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可以抛開一切,對你暢所欲言,說着自己不曾與任何人說過的話,那時候看你的表情,其實與自己并無兩樣。
現在想想,越來是從一開始的有了興趣,直到後面的幾年相處下來,變成了依賴。
就像依賴太子哥哥與父皇一樣,沒有他們,真的不知道沒有母妃的兒時會是怎麼過來的。
那次你的暈倒,的确是害怕極了,也在衆人面前做出那種舉動,那時候第一次怕你會離我而去,沒有你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就像在想,沒有母妃的日子,又該怎麼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