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說了不要錢可以白拿,為什麼我們還要三更半夜的過來呀?”白滾滾問出了這個重要的問題。
“嗯哼,雖然是這麼說,但如果我們大批大批的拿,畢竟還是不太好看。”薛雹老闆說,“而且我觀察過了,基本上拿海帶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我如果帶你們去,恐怕會被人圍觀的。”
“您還知道丢臉呀!”梅華魯全副武裝,臉上包的最嚴實,隻露出一對漂亮的眼睛。他忍不住抱怨着說,“要是被我的粉絲們知道我三更半夜跑出來跟你偷海帶,我肯定會掉粉的!”
“那還用問,肯定嘩嘩掉!誰想看自家偶像偷海帶啊?”楊子惡在一旁吐槽,“你說是不是?賈穿山?”
“不不……”
“難道不是嗎?都出來偷海帶了,說不定就變成社會新聞了。”楊子惡自言自語,“我們好歹也算是公衆人物。”
“不要臉!”賈穿山終于把自己想說的那三個字說出來了,他氣憤地說,“丢人!”
“行啦,都别抱怨,不要臉又怎樣?丢人又怎樣,重要的是有免費的海帶可以拿?”薛雹說,“邬老闆因為違規營業出了事故被行政拘留,到現在還沒出來呢!他留給我們的那些免費海菜雖然不少,但這幾天每天包包子,差不多已經吃完了。我們在島上的訓練還剩一個多星期,不出來偷點海帶,我們吃什麼?”
“您就花錢請我們吃幾頓路邊攤,也不差什麼。”賀頂丹抱怨說,“這點錢您都舍不得,讓我老胳膊老腿兒的出來偷海帶,不怕我得風濕啊?”
“之前那個邬多多答應我在島上包吃包住,我才來的!現在他進去了,這筆錢難道還要我付?”薛雹說,“大家反正都是來訓練,訓練就是要吃苦!出來偷海帶也算是另外一種團建吧!”
周末團建已經等同于加班了,大半夜的出來偷海帶居然也算團建,想想真的有點慘。
雙腳踩進海水,薛雹擡起手腕,活動了一下身體說:“大家注意了,挑比較嫩一點的海帶偷,一次多扯幾根再往兜裡劃拉。記住了,不要往深水去,注意安全!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偷的越多越好!”
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網兜,大家都有點無奈。看來今晚不滿載而歸,薛雹老闆是不會滿意的。
集體偷海帶的籃球隊上哪找去?全世界估計也隻有他們這麼一支球隊。每天打球訓練不算,居然還要偷海帶!而且再想一下,他們偷完海帶還得吃一個多星期的海帶,心裡頭更難受了!
偷海帶的具體地點在海邊碼頭附近,準确來說在漁船兩側。剛收完海帶,晚上的漁船這裡幾乎是沒有人的,隻有船頂的燈還在發着亮光。
收割完的海帶已經全部搬運上船,裝箱準備運走。而那些散落在海岸上和海水裡的海帶就是今天他們的目标。
帶着頭燈,大家在海水裡貓着腰摸來摸去,摸到一根兩根的就往袋子裡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裝滿。
“你們都小聲一點兒,可别被看船的人給發現了,要不然我沒法解釋。”薛雹低聲說,“悄悄的去悄悄的回,千萬要小心。”
偷個海帶而已,搞得跟間諜一樣。
白滾滾在心裡默默的吐槽着,手上的動作卻越發加快。海水不算很涼,但趕海穿的連體褲、膠皮鞋和膠皮手套觸感真不算好,濕漉漉的好像還在漏水。這套裝也不知道薛老闆從哪裡撿來,八成是白天遊客用過扔掉不要的。
畢竟是自己要吃的東西,白滾滾盡量挑細一點、軟一點、嫩一點的海帶。不知道這些海帶會做成海帶湯還是海帶包子,涼拌海帶也還可以。白滾滾說不上多麼愛吃,卻也不讨厭。
他心無雜念的撈着,海帶撈的越來越多,離船隻越來越近,自己卻并沒有察覺到。
“明天的貨物沒問題吧?”
輕盈的女聲傳來,白滾滾的身子一個激靈。
天呐,深更半夜的,船上居然真的有人!萬一被人發現他們在這裡偷海帶,那可怎麼辦?
那一刹那,白滾滾仿佛已經看到了明天的熱搜頭條:國一籃球隊聚衆偷海帶/職業球員為何偷海帶/球隊團建居然偷海帶?
肯定會上熱搜第一的!說不定會直接帶國一籃球隊的大名!到時候籃球隊的每一個隊員都會被拉出來溜溜!薛老闆臉皮厚倒是不怕,梅華魯肯定會掉粉,賀頂丹會被罵沒用,其他球員乃至他這個吉祥物都會跟“偷海帶”三個字一輩子聯系在一起!
天哪!到時候他們可怎麼混?
雖然不至于因為在海邊撿幾根海帶就被禁賽,但比賽的時候對手肯定會用偷海帶這個梗來笑話他們!
實在是太丢人了!
在社會性死亡的擔憂中,白滾滾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眼看着其他隊員撈着海帶越走越遠,自己卻僵着身子動彈不得。
“于小姐,您放心,這片海域我們打理的可好了,不會有任何問題。”一個男聲幹巴巴地笑着說,“等明天這批海帶順利送出去,我再給您看看這幾個月的賬單。”
“賬單我當然要看,但我更好奇你們三更半夜在這裡做什麼?”女聲悠悠說道,“半夜在這裡送貨,送的真的是海帶嗎?”
咦,這個女聲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
确實非常耳熟,這幾天來他和她天天見面,自然非常熟悉這個聲音,這不就是他那個可愛的小女朋友于團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