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玉出手,沒有治不了的,師弟已經恢複意識,後續還需調養幾天,他留下個藥方,匆忙要走。
他如此着急是為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東海峰住着一位連仙醫都暫時束手無策的病人。
忘虛一聽他要走,見病床上的徒弟意識清醒,又有人照顧,也不需要他了,趕緊跟上曲玉道:“曲大夫,我随你一起。”
在仙尊面前刷臉熟的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東海峰。
忘虛和曲玉來的時候,白悠盞正在溫輕寒所住的廂房前看海景。
東海峰不愧是東海峰,整個主殿處處都是東海的觀景台,海面遼闊,水天一線。
曲玉片刻都等不了:“溫大少爺呢?”
白悠盞:“屋内看書呢。”
曲玉立刻敲門進去了,門一開,忘虛悄悄瞥了一眼,廂房内隻有依塌看書的溫輕寒一人。
忘虛不是曲玉,沒有仙尊允許,他不敢踏入廂房一步,隻得在門口和白悠盞吹胡子瞪眼:“我未來徒弟呢?”
白悠盞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叫上徒弟了:“出門了。”
忘虛:“他不在屋内伺候,出什麼門!小小年紀,是不是躲懶去了!”
貼身伺候仙尊,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抓緊。
小徒弟,不識擡舉。
知道多少人眼紅這個機會嗎!他忘虛就是首當其沖。
白悠盞正色道:“長老不要怪罪熏竹,他是替我辦事去了。”
忘虛臉色更不好看了,仙尊收的小厮,區區一介無門無派的散修也敢指使。
小夥子,路走窄了。
忘虛有那麼一瞬間,升起了同情之情。
說話間,熏竹一個神行術,瞬移過來。
他手裡拎着一個快有半個他身高大的多層食盒,喜滋滋道:“白公子,廚房剛出爐的,每樣我都端了一盤。”
忘虛頓時氣得鼻子不是鼻眼不是眼。
天下第一宗内門弟子均辟谷,有廚房的隻能是外門,這個熏竹如此沒眼力見,放着自家公子不去伺候,當跑腿去外門廚房弄吃的?
散修果然一肚子壞水。
醜人多作怪是有道理的。
熏竹對忘虛行了個大禮,便把食盒裡琳琅滿目的吃食一一擺在石桌上。
天下第一宗不愧是天下第一宗,如它的名字一般霸氣,從不苛刻弟子的衣食住行,食材大都是用靈泉灌溉,靈氣蘊養的食材不用說,色香味俱全,于身心有益。
白悠盞大快朵頤,又問:“長老也要來點嗎?熏竹,再去拿雙筷子。”
忘虛怒道:“修真之人,誰會像你一樣貪口舌之欲!”
“不貪不貪。”白悠盞趕緊哄他,又問道,“那你看我幹嘛?”
忘虛:“……”
還不是被你氣的。
忘虛是出來名的火爆脾氣的太上長老,也有一日有口難言。
他怕打擾到屋内仙尊的清靜,憋得不輕。
然而他詫異的發現:“你現在已經是金丹期!”
白悠盞點頭,這不是為了參加青雲之邀,金丹期的修為至少能讓某些宵小忌憚幾分,到時候不至于那麼麻煩,他便把僞裝沖築基期提高到金丹期。
忘虛臉黑了:“白小友,修行一事,沒有捷徑可走,當初溫家二少爺的教訓才過去多久?白小友莫不是忘了。”
白悠盞停下的筷子,明白這是懷疑自己用了靈丹妙藥,強行拔高修為。
但他又沒法解釋,隻得賣乖:“好的,長老。”
忘虛頓時覺得自己的警告打了水漂,他是在乎小散修嗎,他是怕散修礙着仙尊的面子,“天下第一宗隻看資質不看修為,不僅如此,上九宗也是一樣。”
白悠盞:“明白,長老。”
忘虛立刻被氣得無話可說。
自己想找死,關他屁事!
他是吃多了,才想多管閑事。
誰知白悠盞仿佛想起了什麼事:“對了,忘虛長老,我們在東海峰這幾天怪無聊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适合練氣期的功法……”
“你休想!”忘虛沒好氣道,“竟然敢惦記我們天下第一宗的功法,誰給你的膽!”
白悠盞:“給熏竹用,去參加青雲之邀,他總不能隻會一個神行術吧,這一招還是我教他的。”
忘虛頓時偃旗息鼓,撂下句:“你們等等。”
然後禦劍離開。
白悠盞憋住笑。
熏竹不明所以:“忘虛長老是怎麼了?”
白悠盞打趣:“你師父給你拿好東西去了。”
不過忘虛很快就回來了,一路上簡直有火燒屁股。
他從藏書閣捧回來一堆适合練氣期的術法卷軸,差點被藏書閣長老打出三裡地,一股腦兒全塞給熏竹。
那架勢,簡直想把熏竹腦殼撬開,直接塞進去。
不僅如此,忘虛還敲打熏竹:“這次參加青雲之邀的,除了咱們宗門,上九宗我再跟你好好說道,遇到上九宗的人都要提高警惕,按實力分的話是丹陽宗、禦獸宗、靈谷宗、七佛塔、北昆侖、神繡坊、天罡教、占星閣,還有一個就是天霄府。”
白悠盞也跟着認真聽講。
畢竟大魔尊……完全不在乎這些,也就沒有關于上九宗的記憶。
直到溫輕寒出現在門口:“把完脈,該走了。”
當衆下逐客令
忘虛哪敢停留,麻利地走了。
教學課上到精彩之處,老師跑了。
白悠盞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