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機書公布任務,發生在無情門和青雲城的事,一時間傳遍修真界。
不用想都能知道,林重淨用凡人的性命代替門内弟子的命,也遭到廣大修士的不恥和唾罵。
白悠盞看着蕭也,蕭也卻遲遲不動。
白悠盞催促:“接任務啊。”
怎麼說也是維持修真界秩序的天下第一宗,守護和平不是他們的宗旨麼。
如果不是白悠盞沒有天機書,他早就接了。
蕭也偏偏沖着他笑得不懷好意:“要我接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白悠盞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表面上隻是個小散修而已,能辦成什麼事?
怕不是他要用大魔尊的身份!
見他害怕,蕭也的笑容看起來愈發不懷好意:“讓曲大夫去給我師弟看病,我知道你擔心溫大少爺,隻是大少爺在哪裡看病都一樣吧,到時候請你們去天下第一宗小住幾天,那裡靈氣充沛,你們去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等曲大夫治好了我師弟,你們想去哪去哪,留下來我當然也歡迎。”
白悠盞松了口氣,毫不猶豫地答應:“沒問題,我會跟曲大夫說的。”
害,吓死本尊了。
他答應跟曲玉說治蕭也的師弟,至于曲玉答不答應,就不關他的事了。
曲玉又不聽他的。
蕭也心滿意足地點了三下天機書,這個動作代表着他接下任務。
天機書主動翻過一頁,空白的宣紙上出現兩行小字,字迹雖小,筆走遊龍、大氣磅礴的氣勢一點也不含糊——
逮捕無情門門主林重淨,如危急生命或危害百姓,可就地誅殺。
再下面一行是任務獎勵。
白悠盞歪着頭念出來:“靈石百枚。”
必須得說,林重淨真便宜。
提供大魔尊的線索,都可以換靈石五千枚。
更貴呢,有點開心。
蕭也解釋:“黃階隻是意味着任務簡單。林重淨恐怕也知道事情敗漏,這種時候除了乖乖跟我們走,接受審判,沒有第二種選擇。如果膽敢逃跑,就不是黃階任務那麼簡單了,可能升到玄階或是地階,到時候天機書下達的就是誅殺令。”
說完蕭也懷疑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那麼多話!
難道他真的迷戀上了小白?
迷戀上他的身子?洞房花燭夜,真的要蒙着臉嗎?不會被踹下床吧。
白悠盞跟曲玉打了聲招呼,拜托他暫時照顧溫輕寒,自己則和蕭也禦劍前往無情門。
等抓到林重淨送去天下第一宗,估計要三天時間。
天霄府。
望海峰已經成了忘虛的磨劍石,被劈得千瘡百孔。
府主的主峰如此狼狽,路過的弟子都恨得咬牙切齒,府主究竟是怎麼得天下第一宗了?就算得罪了,被欺負到頭上來,出面挨打都比當縮頭烏龜的強!
人都是有血性的,何況修士。
可惜他們見不到府主,也不是忘虛長老的對手。
這頂恥辱的帽子蓋在天霄府弟子的頭上,一日比一日沉重。
這日,忘虛溜溜達達地禦劍來到望海峰,飄在空中便提氣大喊道:“常府主,今日還是不出來麼?”
看守望海峰的弟子趕緊離開。
大乘期長老的厲害,他們可是見識過的。
忘虛負手而立:“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長老手下留情——”
一個渾厚的聲音大喊道。
忘虛都準備出劍了,聞言差點從劍上摔下去,他好整以暇地撣撣衣襟:“哦,終于肯出來了?拿了我們天下第一宗的鎮派之寶,用而不還,這叫什麼?府主未免也太貪了。”
常明言被當衆羞辱,攥緊拳頭,忍了:“借用貴派滄浪一事,我定會給長老一個交待。”
忘虛眯着眼:“什麼交待,現在說,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今晚長老一定會知道。”常明言恭恭敬敬行禮,“我常某以天霄府的名義起誓,所言屬實。如若不然,是殺是剮聽憑長老吩咐。”
忘虛是精明的人,為什麼是今晚,為什麼不現在說?
他當然不信。
隻是這一時間,天霄府諸位長老齊聚望海峰。
白發蒼蒼的帶頭老者道:“忘虛長老,莫要欺人太甚!天下第一宗名聲遠揚,如此作為,和強盜有什麼區别!既然是借用,當初也是約定好,又不是不還,何必如此強逼!”
另一位長老道:“就是,忘虛長老未免太小氣了,宗主既然借了滄浪,便是放心我們常府主,長老現在索要滄浪,是宗主的本意麼!難道宗主如此小氣,借了之後又後悔!堂堂天下第一宗,竟然食言?”
這幾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把忘虛推到火上烤。
忘虛雖然脾氣大,但畢竟要顧及宗門的面子,隻得嗤笑一聲:“那好,常府主,我等你的交待。”
說罷,他禦劍離開。
常明言一一謝過幫他說話的長老。
帶頭老者不吃這套,冷着臉道:“常府主,老朽不知道你請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出面是何意,但最好……是為了天霄府。此番天霄府因你顔面盡失,你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交待,不然,就是嫌這個府主之位坐太久了。”
常明言被氣的青筋暴跳,然而卻隻能咬牙忍着,恭送長老們離開。
忘虛離開後,常明言終于得以離開望海峰。
他急切地禦劍離開。
·
青雲城,無情門。
白悠盞沒有劍,蕭也便禦劍帶他。
飛上無情門上空中時,蕭也突然道:“不好,是天機書。”
他淩空停住,拿出天機書,天機書懸浮着,書頁嘩啦啦地翻動,很快便停留在某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