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很輕,但卻如擂鼓震在季安的耳邊,越來越響。
“這個。”季安修長的手指指着某一層的玻璃瓶。
身邊的男人微微彎腰,下巴幾乎要搭在季安的肩膀上,但很有分寸的停住。
心跳的很快,季安眼前是酒瓶,餘光是男人風削的側臉,他手都有點顫抖了,抓着冰箱門的手青筋跳動,他幾乎要尖叫,下一秒就要用力關上冰箱門。
他想幹什麼?驗證什麼?又何苦要自虐般的再聽一些不想聽的話。
霍延嘴唇要動,季安餘光看的清楚。
要關門的手硬生生收住,聽完吧,聽完剛好可以斷了所有念想,所有妄想,自己就可以不用那麼痛苦。
用一種痛蓋住另一種痛,是他習以為常的方式。
“青市啤酒?”霍延語氣裡面都是疑惑。
就是這種感覺,季安幾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隻聽過,沒有喝過。”
嗯?季安微微後撤身子,疑惑的歪頭看他。
“好喝嘛?可以試試。”說着,霍延就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提了一瓶的酒脖子,伸手回手都擦過季安的指尖,分不清故意還是無意。
霍延站直身子,在旁邊拿了兩個玻璃杯,又起開酒蓋,先一步坐在地上,把低矮的茶幾拉到腿邊,擡起頭看滿臉都是糾結和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憋着的季安。
季安順勢坐下來,看着霍延自顧自碰了下杯,然後嘗了一口。
“怎麼樣?”季安自以為鎮定的面無表情的平靜的問出口,但落在霍延眼睛裡,他的眼睛都已經睜大了,滿臉寫着“怎麼樣?好喝嗎?你肯定不會覺得好喝的。”的話。
霍延沒忍住笑了一聲,季安這樣,真不知道平時拍戲的時候他怎麼演出來的。
“挺好喝的,我隻喝過國外的啤酒,這個,雖然現在沒辦法對比,但确實口感不錯,很順滑。”
季安鎮定的點點頭,卻不自覺露出滿意與得意的小表情,“那是,畢竟是國内最有名的,這還是一廠,最好喝的那款。”
“嗯,”霍延點點頭,伸出酒杯,“那,小酒鬼,鄙人有沒有榮幸和您碰一杯?”
“哼,”季安端起酒杯,“看在你這麼識貨的份上,好吧。”
玻璃的碰撞聲響起。
一聲又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