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吵架之後，程聞的情緒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而霍延幾乎沒能出現在季安身邊。

自從程聞回到H市，除了季安上工的時間，他就沒有離開過他身邊。

這次查到的東西不足以讓他提起警惕，但季安對霍延的反應讓他立馬敏感的感受到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給季安自由。

他原本自以為堅如磐石韌如絲的感情已經仿佛要斷線的風筝，搖搖欲墜。

他不知道轉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好在，他發現的時候還來得及，還來得及挽回。

雖然他不知道應該具體做些什麼，也無人可以讨教，但是從他與季安近十年的感情和經驗來看，修複兩人的感情，他隻需要好好陪着他、順着他、滿足他的要求、買他想要的東西，季安就會原諒他，喜歡他，回到他身邊。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一向如此。

這次大抵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隻要不再讓他們兩個見面，不再給他們發展感情的機會。

這兩日季安疲憊的很，既要追趕劇組的進度，補拍之前自己因為生病而漏下的劇情，回到房間還要照顧程聞。

尤其是晚上，程聞每天做個不停，拒絕求饒都沒用，縱欲程度是從未有過的程度。他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确認季安的心意，确認季安還愛他。

可到了現在這一步，那天的情況下，被逼出的話也讓季安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霍延，還是如所說的，感激、依賴加吵架下的急火攻心。

手機裡這幾天也沒有霍延的消息，不知道他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程聞的敵意而刻意避嫌。

兩頭精神的疲乏加身體日夜的勞累簡直讓他不堪重負，看着程聞又恢複不知道之前的親昵和言談，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有病的是他還是程聞。

說不定，他們兩個都有病，才能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活該應該在一起一輩子互相磋磨。

在晚上一番雲雨後，程聞借着缱绻、暧昧上頭的氛圍，咬着季安的耳朵，問他要不要複婚。

季安本已無力閉上的眼睛倏然睜開，腦中一片空白，眼前卻似乎閃過一些片段，他忽然覺得唇上有些溫熱，是某時某刻他也犯迷糊的時候的感覺。

他記不清，隻迷糊有些水聲，和舌尖被輕輕含住的片段，隐約間能聽到自己的幾聲輕哼。

到底是什麼時候？

耳垂的刺痛讓他從半夢半醒中清明，程聞的話又被重複了一遍，“安安，我們複婚吧。”

也許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季安閉了眼，喉嚨滾動兩下，“我考慮。”

程聞的吻從耳垂一路到臉頰，牙齒輕輕咬了他的下唇。“好。”

季安說的考慮，幾乎就是同意了。在以往也是，兩人有分歧，隻要季安說考慮，最後也會順着他。

程聞擡起他的腿，身體挺進，碰撞之間，他一個深頂一錘定音，“下周一，是個好日子。”

季安的聲音已經嘶啞，嫣紅的唇舌任他索取，在他說完，仍然是無意識、下意識的回複他一個變了調的“嗯”。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季安對于自己昨晚的應下沒有絲毫的意外。自己本能的已經不去拒絕他，非自己原則性問題，如何都行。

更何況，身邊所有人都在說程聞是良配，是自己意氣用事，是自己不夠珍惜，是自己太任性了。

霍延也說過程聞是個難得的圈裡幹淨人。

而離婚後，身邊所有打着為自己好的旗号的人都勸自己和程聞複合。

這樣的好機會，自己有什麼理由拒絕？

他的手機裡，依舊沒有什麼人給他發消息。

季安低頭嗤笑一聲，現在，應該所有人都很滿意。

他的想法，從來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