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看着他倒是一時沒有說話，試圖從他表情裡面看出來什麼，或者等他繼續說些什麼。

霍延也沒有錯開視線，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季安先看向一邊，“我和程聞也留學過，能力是一回事，願意做是另一回事。”

既然他都說到這裡了，霍延直接就順着問了出來，“為什麼去領了離婚證？前幾天你不是說要和好嗎？”

“嗯——”季安輕輕應着，低下頭視線落在地面上，“不知道。”

頓了一會，他又說，“我也不知道，事情就那麼發生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蓋了公章給我離婚證了。”季安喃喃的重複了一邊，不知道在跟霍延說，還是在跟自己說。

“你還喜歡他，想跟他複合嗎？”霍延放在桌子上的手拇指和食指不自覺的捏在一起來回搓動。

季安搖搖頭，霍延剛吐口氣，就聽見他說，“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走到這一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季安将頭搭在膝蓋上，腳來回在地上搓着拖鞋。

“我也不知道該去問誰，或者誰可以幫我，”季安輕輕的說，“我也是第一次結婚，第一次離婚。”

季安轉過頭看向霍延，滿臉都是迷茫和委屈，“明明都喜歡呀，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為什麼會這樣？”

霍延嘴唇開合兩下，雙手握拳，一盒在身側，一個在桌子上。

他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他也見不得他這麼難過。

他想摸摸他的頭，他不能。

他想抱抱他，也不能。

或許他可以告訴他他們問題出在哪，但他不想。

他甚至可以告訴他怎麼解決他和程聞之間的問題，但他不能。

他愛他，但他也很自私。

霍延想，季安，雖然你現在的難過我不能幫你，但以後我絕不會讓你傷心。

“有些人，可能隻能陪你走一段路。”霍延最後說，“可能不是對的時間，不是對的人。”

“你還會遇見更合适更喜歡的人的。”

“會嗎？”

“會的。”

“可我真的很喜歡程聞。”

“先散散心，等平複了才更容易理智的解決問題。”

“好。”

“明天帶你出去玩。”

“好。”

霍延看了他一會站起來，“收拾好東西，明天見。”

季安看着他離開，“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