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澤眼神注視着獨角獸,無聲地盯着獨角獸的眼眸。
獨角獸點了點頭,面孔中透露着似人類的神情。它笑了笑,眼眸中透露着一絲堅定。
“它知道昨天晚上你帶着的五個學生中有一個陷入了未知的昏迷,所以可以帶着我們過去嗎。它說它有辦法。”
海格點了點頭,沉重的身軀奔跑在禁林之中,目的地明确地帶領着身後兩人往醫療室方向跑去。
鄧布利多看着書的手定在原處,本來想要翻頁的左手收了回來,微微扇起一陣柔風熄滅蠟燭。
他把椅子往後靜聲拖走,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久坐僵硬的身體,
學校來了特殊的客人,他得出去接待一下。
他側着身,給斯内普發了消息讓他早上早點來校長室找他。
寬闊的草地之上,站在最前面的是身軀高大的海格。海格看到鄧布利多後,往旁邊走了幾步,這才顯露出身後的二人身影。
鄧布利多身着長袍,披着擋風的紫色鬥篷,他湛藍色的眼眸透過半月形眼鏡看到面前的費倫澤并沒有什麼意外,很快地就移開了視線。看到駐足在費倫澤身後的獨角獸後,驚訝地擡起眉毛,張開了嘴。
明亮的眼睛閃爍了幾下,很快就掩藏在了厚厚的眼鏡鏡片後面,看不出來什麼想法。
“費倫澤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費倫澤看到一個老友,微微一笑,但是這次主要不是為了叙舊,他側身讓出可以前進的身位,清晰明了地簡述了來這邊的理由。
鄧布利多不是海格那樣很好糊弄的人,他知道這個獨角獸并不是海格現在認為的隻是受重傷然後憑借獨角獸那邊未知神秘的魔法恢複了,而是死而複生。
鄧布利多知道費倫澤大緻應該也是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才來找他的。
鄧布利多幫助獨角獸熄滅了醫療室的所有燭火,臨時搭建了一個魔法遮掩住了獨角獸的氣息,讓住在醫療室的龐弗雷夫人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獨角獸的治療是神秘的,其實也可以有其他人在場,但是鄧布利多和費倫澤還有一些事情要商讨,畢竟住在禁林深處的半人馬是天生的星象師。
而且半人馬不會輕易地離開禁林。
鄧布利多讓海格回去休息,和費倫澤走到了另一處角落輕聲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這一次他能完全确認伊索卡爾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力了,簡單來說就是讓重傷瀕死或者死亡少于某一段時間的生命變成半血,即死亡變成重傷,重傷瀕死變成輕傷或者痊愈。
昏暗的醫療室裡,透過窗戶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于天空上的月亮灑下來的月光交輝相應,
鄧布利多與費倫澤的交談進入了尾聲,費倫澤說出了自己在星象看到的和自己的理解,他隻是來提醒鄧布利多的。
鄧布利多消化着知道的消息,注意到了醫療室的白光漸漸微弱,二人靜靜地等待着,誰也沒有開口。
月光抓不住那絲絲白光,躲藏進了薄薄雲霧之中。
等了沒有多久,獨角獸就輕輕頂開了門,踱步站在了費倫澤身旁。
二人從敞開的醫療室木門往裡望去,獨角獸湊到鄧布利多跟前貼了貼。
“卡爾先生白天就能醒來了,不用擔心。”鄧布利多撫摸着獨角獸的鬃毛聽費倫澤說到。
“獨角獸知道是誰救了他,所以作為回報給出了自己的祝福。來自獨角獸善意的祝福,可跟那位的詛咒完全不一樣。”
“但是同一隻獨角獸的祝福和詛咒也意味着什麼,我想你也有所耳聞。”
費倫澤對着鄧布利多輕輕點了點了點頭,跟身邊的獨角獸一前一後從原路回去。
鄧布利多站在角落裡久久伫立着,他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揉了揉鼻梁,垂着眼眸看着月光安靜地走到影子後面一點點蓋住,直到完全覆蓋地面,跟之前一樣。
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捧着月光的草地拂去了陰影,也拂去了過去的痕迹。
隻有那凹陷下一點距離的腳印好像訴說了什麼故事,但是很快被魔法催生出來的小草蓋住。
嫩綠色的象征着生命的小草在夜晚淩晨的寒冷下很快失水枯萎,貼附在泥土上,到初升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向大地撒下第一縷陽光時,所有的痕迹都已經沒有了回溯的蹤影。
鄧布利多燒掉了還沒有傾聽的來自魔法部的信,歎了一口氣,回到了椅子上重新翻閱起早已看過好幾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