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是同一件文物。”

百影湊近仔細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這種活還是交給小橙吧，我看不懂這上面寫的什麼。”

“這是比較古老的字體了，雖然年代有些久遠，但我還是大概能認出一點的。”阿爾絲毫不謙虛地說道，“這是九章算術中的一頁，而且這兩頁還是連在一起的。”

所以才會各缺一臂。

何方橙紫大緻看了一眼，這一頁是屬于方程一章的，這道例題正好因為被分裂而變成上下兩半，單看無論如何都差點意思，雖說單看一半能夠推出大概的全貌，但怎麼都覺得缺點什麼。

所以才會執着攻擊自己沒有的那部分，因為它們想搶回那部分，讓自己變得完整。

“阿爾先生真是博識多聞，隻是在小橙面前未免有點……班門弄斧的味道？”百影罕見地譏諷道。

“哪裡哪裡，和何方橙紫也算在學術上鬥過，但可惜我完敗了，我深知自己才疏學淺，不敢和何方橙紫較量。”阿爾回擊道。

這才像話，剛剛洛梓在，完全就是洛梓主導全場。洛梓和百影自然是一邊，阿爾卻未必和何方橙紫有這個共識，他完全一副玩起來的樣子，故意看着洛梓激怒何方橙紫，完全沒想着和百影多較量較量。

搞得何方橙紫腹背受敵，三番幾次要對洛梓動真格。

現在兩人之間摩擦越發激烈，幹活效率高出新境界，又省心又省力。何方橙紫完全不用多費力氣，矛盾雖然因他而起，但完全不需要他參加。

“那是自然，有這點自知之明就好。”何方橙紫頓時心情格外愉悅，沒有糟心人，幹什麼都格外順心。

“鄙人常年理論成績墊底，由此更佩服平時完全不會出現在課上卻能做到每門課都是滿績，而且還是把卷子做得一點錯都挑不出的人。”阿爾回憶道。

何方橙紫哂笑道：“理論成績墊底？我看你是完全沒認真對待，畢竟你的實戰成績可是恐怖的存在。”

“過獎過獎。”阿爾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他順口提到，“我依稀記得，何方橙紫你從來不參與實戰，也不會露臉。所以恐怕我這個實戰第一也是有點水分的。”

聽着兩人提起大學時期的往事，百影頓覺自己沒有什麼參與感。他的确是在那之後才遇見的何方橙紫，所以他并不了解。

但他想多了解一點，何方橙紫的過去，何方橙紫的全部，他都想了解。或者說是，他恨自己沒有早點遇見何方橙紫，沒有早點抓住他的手。

見百影一旁默不作聲，何方橙紫不知道他又在計劃些什麼惡心行為。估計是見阿爾故意提起何方橙紫以前的事情，心裡又開始醋意爆炸。

他也不動腦子想想，既然何方橙紫從不露臉，那個時候又怎麼會和别人深交呢？

之所以記得阿爾，倒也是有原因的。

何方橙紫認為的最難纏天使，就是阿爾。無論是他的異能還是本人，都是一等一的特别。可以說天使裡出了個這樣的奇葩。

就因為無論什麼考試，何方橙紫都包攬了第一，就被阿爾找了上門。可以說這人從過去到現在都是極為難纏之人。光從表面上看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他找上門，也不挑釁，也不讨論些學術問題。就一直問何方橙紫，天使的未來會走向何方？

他為什麼要關心這個？阿爾第一次見他就被他亂棍打走。

阿爾現在提起來這些隻是單純來刺激百影，現在看來他的目的完美達成了。

百影也真是傻，居然以為他會對别人有特殊的感情？就算嘴上說着相信，實際内心也還是害怕，害怕何方橙紫心裡有其他人。

沒錯，何方橙紫心裡有人，隻有何方橙紫自己一人。容不下第二個人，就算百影心裡可能确實有他，他也不會容下百影的。

什麼日久生情，什麼一見鐘情全都再假不過了，何方橙紫可從來不信這些。聰明人要用更科學的方式解答，才不會像小說裡寫的那樣輕浮。

“很抱歉打擾三位了，但是，站這麼久，真的不需要坐下來好好聊聊嗎？”

就在何方橙紫專注于百影阿爾二人的明争暗鬥時，一身着碎花裙的女郎就從他們身後的酒館中走出。

“交個朋友吧，我是露西，黑市的高級助理。”她将墨鏡往上推幾分，卡在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