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病]像現在這樣精神飽滿隻是假象，他實際身體根本撐不住長時間交流，往往需要大量的睡眠來補足精神。

百影這次都隻是正巧遇上了[黑死病]的清醒時間，要是在往常，[黑死病]恐怕隻能卧倒在病床上回答問題。

“數據庫中顯示，在此狀況下我應該選擇推辭，但情感核心分析顯示應該答應。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成年人會這麼渴望陪伴。”艾的口吻像是在學習何方橙紫，但又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思考。

“我呀，很無聊。”[黑死病]可憐巴巴地向衆人訴苦，“你們要是沒有人來找我，我恐怕就要直接在這間牢房裡病逝歸西了。”

方圓無奈，他搖搖頭歎氣道：“那今天就算了，在這麼多醫生的調養下，你的身體也應該好了些。在今天的醫生來檢查之前，他們可以陪你多呆一會。”

“今天的主治醫生，你們應該也認識——萬禾。我還有許多事物要處理，就不同你們一起了。”

“耶，小方大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黑死病]慶祝道。

方圓前腳剛走，後腳萬禾就來了。

他一進門先是震驚，看到癱倒的萬恩又是心疼。

“他……不會被……”

“沒錯，正是被詛咒所害。”百影解答道。

萬禾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他感慨道：“生命就是這樣永遠在看不到的地方會哐哐給你兩拳。前幾天還能說能走的人今天就成這樣了。”

他身上的白大褂有些滑落，他邊無奈地搖頭邊整理着裝。

時澤未看起來不太認同這個說法。還沒等他開口，[黑死病]就搶了先。

“醫生，你覺得我還有得活嗎？”

“還能撐幾年吧。”萬禾已經提前從方圓那裡了解過病情了，“今天的治療也是以調理為主，你身子骨弱，不能太費神。”

“能活就行了，我不奢求太多。”[黑死病]滿足地接受着萬禾對他的檢查。

檢查完[黑死病]，接下來就是萬恩。

他一直沒有蘇醒的迹象，隻是倒在一旁由艾看護。

萬禾越檢查臉色越差，手中動作愈發慢了起來。

“沒用的，他很不幸。”時澤未拍了拍萬禾的肩膀，“現在人選到齊了，我才好解釋為什麼西比爾會做出這種選擇。”

“和我有關嗎？”萬禾像是預料到了一樣。

“交換的命運，又是誰的呢？”[黑死病]在一旁提了一嘴。

是萬恩和萬禾的命運互換了。

真假少爺的命運從一出生開始就被互換了，所以說萬恩之前所承受的一切，原本都會是萬禾的遭遇。

時澤未這才把真相和盤托出。

“從前有一對知名的冤家，一個描繪生命，一個宣告死亡，這便是生命和死亡兩位神明。”

“很顯然他們明顯就合不來，于是他們為了争奪權利，便開始設下了賭局——一個許給他人長久的生命，一個将宣判死亡的能力不斷授予他人。這兩人的賭局隻為了證明一件事。”

“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時澤未說到這裡咳了一句，明耽末見狀便補充上了這個故事：“神最後的賭局沒有分出勝負，因為連這兩者都随着時間的推進而消逝在了曆史中。”

“而現在……”

萬禾臉瞬間黑下來，他冷着臉說：“不要再說了。”

百影明白了過來。

時澤未的意思是——萬恩和萬禾，他們是生命與死亡的轉世。

“我沒有那些什麼有的沒的記憶，也不會管這麼多。”萬禾将時澤未所說的全部否認掉。

時澤未倒也不惱，明耽末在一旁冷哼道：“你不記得不要緊，總有人記得，至于那個人為什麼記得？又為什麼加害？你想不想知道？”

“我……”萬禾聽到這裡還是猶豫了。

“恨，對太陽神的恨意幾乎蔓延到所有神上，生命和死亡首當其沖。因為西比爾是被遺忘在時間之外的人，無論生命還是死亡，都沒有管過她的悲慘遭遇。”

“如果有恨，她第一個會報複太陽神，第二個就是生命和死亡。”

明耽末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他順帶補充道：“當然，要是你不是，她不會找上你們，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