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明耽末疑惑道，“可方才徐姑娘分明同入魔了一般，規矩上也沒有這種懲罰才對啊？”

“因為戒碑碎片不是嗎？”何方橙紫說道，“隻要有那東西，不就能夠實現？”

“明道長你說分魂之術是已被銷毀的禁術對吧？我原本以為是有居心叵測之人使用禁術，現在一想則不然。”

明耽末思考了片刻，認同了何方橙紫的猜想。

何方橙紫接着說：“規矩與法律不同，法律更像是對規矩的模仿。規矩沒有任何人告訴我們，隻能靠我們自己在這世界上摸索。”

“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陰晴圓缺，這些我們習以為常的規律，不也是立下的規矩？”

“由此再衍生出更多規矩，那位規矩神立下的規矩，也就是戒律，束縛着芸芸衆生，實際上也是保護着衆生。”

時澤未搶過何方橙紫的話茬，他說道：“也就是說，有人通過戒碑碎片修改了戒律，而那人設置的懲罰就是分魂，那問題來了，這條戒律是什麼？”

何方橙紫說：“我不敢确定。”

“那你就是有結論了。”時澤未說道。

“你知道答案對吧，那我就和你對一對了。”

何方橙紫微笑着說：“靈魂不純之人不配活下去。”

時澤未比了一個大拇指。

“正解！”

“靈魂不純之人？這個範圍那麼廣，為什麼還隻作用到欣海身上？”付鑫不解道。

“首先，不是隻作用在徐欣海身上，也作用在了那個流星女孩，也就是心戀兒身上。其次，那隻是碎片，能力有限，應該隻能影響在X大範圍隻内的人。”時澤未解釋道。

他拿出了之前被百音摔碎，又被他縫縫補補修好的星盤，稍稍一撥指針，就又轉出一片星空。

“要按我的說法來的話，其實不是靈魂不純之人，而是靈魂交纏之人。”

明耽末搶回時澤未手中的星盤，小心翼翼地檢查一遍，發現了修補的痕迹。

“看來下次還得教教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明耽末臉上浮現一絲愠色。

時澤未剛想玩會星盤就被搶走，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何方橙紫又接着時澤未的思路順着下來說道：“這次背後有天使動了手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被打碎的這一戒碑内容……”

“哇你這都能推測出來？”時澤未越發越覺得何方橙紫恐怖。

“不是推測出來的，而是天使幾乎都知道這條戒律。”何方橙紫手指摩挲着光學棱鏡，他想起一些天使的情報，“這是天使之所以能夠取得執法權的依據。”

[罪本無形，隐于衆生，天有枷鎖，世無苦痛]

“這句話裡的天既可以指天使也可以指[審判]，所以兩邊皆有執法的權利。”何方橙紫接着解釋道，“而這個衆生恐怕就是天使會盯上這條規矩的原因了。”

“你想說的是？有罪的人……包括天使？”付鑫聽到這些話越發感到震驚。

“所以是天使策劃了這一切？”他還是不敢相信這一事實，“為什麼？他們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他想起阿爾，那個和他做交易的天使，當時他沒來得及多想，徐欣海的另一半靈魂為什麼會在他手裡？

何方橙紫嘲笑着付鑫：“這麼粗枝大葉？連靈魂都不檢查有沒有被下了詛咒，換做是别的天使你早都被害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是的，這堕天使的詛咒是阿爾動的手腳，何方橙紫看出來了，要是是真的想緻人于死地，就不會這麼遲才發作，也不會這麼容易解除。

阿爾最擅長的就是平等交易，他要心戀兒，那一定就是能與靈魂有平等價值的籌碼。

那麼下一步就是從這個心戀兒身上找線索。

付鑫站起，他向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便倒下。

他受的損傷還沒有痊愈，剛剛都是他竭力強裝出來的。

時澤未說：“要不老何你給這兩送回醫院去？”

“一個是死了兩月的人送回去，你覺得不驚悚嗎？”何方橙紫挑眉反問道。

好像是這樣的……

“那怎麼辦？人還沒死，都認為她死了，這換誰不得憋屈死？”時澤未嫌這事情處理起來太麻煩了。

“你們知道那個黑衣人的都市傳說嗎？”何方橙紫挑眉問道。

“那個有記憶篡改技術的那個？你還會這個？”明耽末詫異道。

時澤未悄悄在明耽末背後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