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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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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從嚴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過去的兩千五百多個晝夜裡,他時常會想起鐘一,他以為對方現在一定過得很好,所以總是刻意回避去搜集有關他的信息。

直到在萬達廣場偶遇跑商演的鐘一,才驚覺,原來他們已經錯過了七年。

其實他更想問鐘一,為什麼你還在桐州,是因為笃定某天還會重逢嗎?

“我關了……”許從嚴陪着鐘一坐下,過了半晌才開口:“你讓我别惦記了,可是好難。”

“鐘一,可能連你也忘了,那天《蝴蝶列車》演出結束,外面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把我送你的花都吹散了,我記得你把傘遮在花上,自己卻淋得透濕。”

鐘一沒忘,關于他和許從嚴的點點滴滴,他從來沒有忘過。

關于那天,許從嚴後來真的帶他走了,一起回了公寓。

淋濕的雨夜不過是借口,他們是在那晚打開心扉介入彼此的生活,潮濕的吻像是一根拉扯到極限的皮筋,在那夜的淅瀝雨聲中怦然斷裂,彈在兩人的胸腔之上,加劇了心跳的頻率。

本不該在七年後的今天再次提及,鐘一的心口縮了一下,哽咽着決絕:“我忘了。”

許從嚴苦笑,怪自己操之過急,“忘就忘了吧,從現在開始别再忘了就好。”

鐘一不想細究他話裡的深意,轉手抹掉淚起身,快速調整了心态,“我去吃飯。”

許從嚴卻比剛才更心疼了幾分,這些年鐘一到底經曆過多少摧折,僞裝出不在意的堅硬外殼,内心也許早就千瘡百孔。

晚飯别人都是羊肉湯面,許從嚴如願得到一碗清湯,學生們都回去了,隻有老師和校長在食堂用餐。

“鐘老師,學生們配合嗎?”校長邊吸溜面條邊問道:“下午許老師來問我借馬頭琴,我還以為是你要用呢。”

“挺好的,學生們都配合。我讓查蘇明天帶自己的琴來,今天謝謝校長了。”

校長放心地點頭,接而轉頭看向許從嚴,“許老師呢,在我們這裡不習慣吧?聽說你吃不了羊肉,我讓阿婆有羊肉的時候給你單獨煮。”

“太麻煩了,我過幾天去鎮上買點方便面。”許從嚴怪不好意思的,“對了校長,訂的音樂設備快到了,到時候我想問你借一下皮卡,他們隻送到集甯市區裡。”

這好消息讓校長高興地笑出褶子,“行啊,讓鐘老師和你一起吧,兩個人好搬。”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許從嚴深知現在不能撞在鐘一槍口上,修複關系要講究個循序漸進,“鐘老師上課本來就辛苦,多休息……”

“诶,這就見外了。”校長明眼人,得知鐘一和許從嚴是校友後,有意想靠他拉進與贊助商的距離,于是他截下話頭直接看向鐘一,“鐘老師也放松一下,去市區裡幫我們采購點教學用品。”

“好。”鐘一神色如常,應了下來。

鄉村小學的第一夜,月朗星稀,許從嚴披着風衣在宿舍門口抽煙。

屋裡頭的鐘一在洗漱,不像城裡有單獨的淋浴房,這兒是打一盆涼水混着電水壺剛燒開的熱水擦擦身子和手腳,挺簡陋的還沒遮掩,隻能在宿舍中間的空地上湊合。

許從嚴被鐘一趕出來,聽着裡面嘩嘩水聲,數着頭頂上的星星。入夜,草原上刮起勁風,空氣裡混着泥土和家畜的味道,許從嚴覺得有些恍惚,眯着眼睛點燃第三根煙,以為自己身處在某個電影的片段裡。

窗外一星點的火光時明時滅,辛辣的煙草味順着門窗的縫隙滲透進來,鐘一擡起腳擦幹淨,放下褲管打開門。

“好了。”鐘一走出屋門,把盆裡的水潑在外頭,接着遞給許從嚴,“你去洗吧,記得過幾天再買個新盆。”

許從嚴想說外頭涼,讓鐘一進去,但轉念想人家可能并不想看他洗澡,話到了嘴邊咽下去,滅了煙接過盆。

“我馬上就好。”

鐘一沒說話,靠在牆邊。

許從嚴見他赤着腳,進去替他拿了雙帶毛的拖鞋,“換這雙,晚上冷。”

鐘一磨了磨嘴唇,猶豫下把腳伸進許從嚴的拖鞋裡,許從嚴脫下風衣披在他肩頭,鐘一瑟縮地抓住衣領,擡頭見許從嚴已經進了屋。

拖鞋偏大幾碼,風衣上殘留着香水後調,鐘一貪心地深吸一口,壓過曠野裡陳舊的泥土氣息,冷清的木質調将他整個包圍,通透甯靜。

許從嚴沒關門,故意的。

倒水聲,擦洗聲和解下皮帶的聲音悉數傳到外頭,鐘一安靜地聽着,通過具象的聲音回憶着許從嚴身上的每一處。

許從嚴的手腕骨突出,每逢用力的時候青筋凸起會繞過那塊關節;許從嚴的小腿很長,膝窩處有一塊紅色的胎記;許從嚴的喉結上有一粒痣,吞咽的時候那顆痣忽上忽下……

水聲停了,鐘一回過神來,拍了拍腦袋試圖把剛才想的畫面清空。

“進來吧。”許從嚴對着門外喊,“我在洗腳了。”

鐘一攏了攏衣服,趿着拖鞋進屋。

“你等會關燈。”他把風衣脫下扔回許從嚴的床,掀開被褥躺平在單人鋪上,“把電水壺插頭拔了。”

“好。”

鐘一背對着許從嚴,在被窩裡看手機,隻聽着許從嚴窸窸窣窣又忙活了一會。

許從嚴搬了張方闆凳在鐘一床邊,“剛溫了杯牛奶,你等會喝。”

鐘一翻過來,“你還帶牛奶?”

“包裡背了幾瓶,喝完我再去買。”許從嚴把風衣挂在上鋪欄杆上,然後關了燈,借着手機微弱的光,他摸索到自己的床。

九十乘兩米的床鋪對他來說實在太窄,許從嚴非要自讨苦吃,他蜷縮在被子裡盯着對面的床鋪,等适應了黑暗後發現鐘一原來也一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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