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祝眸光暗沉，語氣淡然，就仿佛那指頭不是自己的。或是絕對的自信，笃定裴玉然不會咬，又或者是無畏，哪怕裴玉然真咬了，他臉色也不會變一點。

總之在裴玉然眼裡江祝是後者。

聞言，裴玉然扽江祝的動作猛地頓住，難以置信地望着江祝，覺得自己是幻聽了，對方不僅不順台階下，甚至直接拆了台階。

恍神片刻，裴玉然自然是沒下嘴咬，畢竟他還有一絲理智存在，但也所剩無幾。

裴玉然更激烈的掙了起來，拼了命地去掰江祝的手，椅子腿磨着的地面，搓出刺耳的吱吱聲，椅子架吱咛吱咛的擰着勁，聽着要散架。

也就幾秒鐘，江祝迅速将手抽了回來，從餐桌上抽了張紙，慢條斯理地擦着，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裴玉然的臉上。

裴玉然臉頰绯紅，看上去似乎是被氣的，或者是動作太大掙出來的，但實際上當一開始江祝近距離接觸時，他的臉就唰一下子燙了。

“呸呸呸呸呸...”裴玉然掙脫了江祝魔爪的下一刻，立刻撇開臉像掩飾着什麼，一邊呸，一邊破口大罵：“我x你大爺的，江祝啥筆嘛你是，我x，嘔...嗯”

裴玉然呸得太過了，也不知道是刺激到舌根了，還是什麼，突然幹哕了一下。

實在氣不過，連忙起身，伸出食指，像擊劍一般直沖江祝嘴戳。

江祝沒躲，哪知食指還沒碰到嘴皮子，伸指頭的人先怵了，轉了個彎又回來了。

“我不喜歡你，滾遠點！”裴玉然一手捂着嘴要走，心裡一點也不痛快，倒不是真嫌江祝手不幹淨，而是無法面對自己心裡的那股子說不出的羞恥，明明他應該生氣，怒火滔天，火冒三丈，要換個人，他真能下嘴咬，并且暴打一頓。

江祝伸手捉住裴玉然的手，裴玉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扽了個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