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裴玉然啧了一聲又勾勾手：“愣着幹嘛，去啊。”

“放心，我給你錢，雖然現在沒有，但肯定不能欠你的。”裴玉然挑一眉，緩慢地往下徒留，半個屁股都懸在外面，有些不太精神，慵懶，忽然想到什麼，補充道：“哦，對了，而且你不就愛伺候人嗎？你隻顧着伺候好我就行了。畢竟，你也是知道的，我呢，是個，嗯，大少爺？嗯，對，這才是真正的，難伺候的很，你不是想摘掉我的面具嗎？”裴玉然收回手，撐着椅子坐回去，接着緩緩站起身，兩手摁着桌子往前傾。

江祝就坐在裴玉然對面，桌子不大，裴玉然的鼻尖幾乎是跟江祝的鼻尖快抵上才停下，二人視線重合，他摘下腕表，用腕表親拍江祝的臉，挑釁一般，咬着牙，一字一頓：“這就是代價。”

話畢，将腕表往江祝懷裡一丢，語氣沉靜：“這錢能使喚你好久來吧，畢竟你也沒那麼貴。”

裴玉然似乎在找事，但他本就是這樣，似乎就該如此，一切合乎常理，他太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不知道為什麼，裴玉然心裡感覺從沒有的痛快，他想破罐子破摔，不計較後果，他想激怒江祝，就像江祝那般逼迫自己，哪怕被趕出去，他也認了，畢竟爽到了，這面子才是掙回來了。

“裴玉然我喜歡你。”

江祝異常平淡地吐出七個字。

一刹那，裴玉然雙眸瞬間清澈，這七個字，像一滴冷水滴入燒滾的油鍋，噼裡啪啦油花四濺，無數的油滴子在鍋上炸成了霧，奇怪的是，裴玉然的内心猶如渡過一夜狂風暴雨淩虐後的清晨，爽利涼風一刮，變得甯靜，隻能聽見蛙鳴。

裴玉然當時就宕了機。

木木的收回手，坐回位置上。

局勢扭轉，江祝站起身，緩緩走向裴玉然：“我喜歡你，我喜歡那個躲在薄紗後面的你，藏在面具下的你。”

江祝走到裴玉然面前，修長而骨節分明，指腹帶有些許薄繭的手掌輕輕握住裴玉然的脖頸，緩緩上滑直至下颌，力道不容抵抗地往上一擡，迫使裴玉然不得不擡頭仰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