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得徹底,月亮也被雲煙擋着,小道裡昏暗無燈,隻有小道口有盞昏暗的路燈,昏暗的燈光打在白雪上,映出瑩白光潔,小道裡人煙稀少,隻有兩個,不對一個龐大黑影伫立其中。
江祝剛要往外走,裴玉然也才緩過一會兒勁,就要掙脫江祝的懷抱:“放我下去。”
雖然腿腳還是有些僵,但是他才不要被人抱着回去,多丢臉?雖然路上人很少,認識他的人更是難遇,但他就是不要被人抱着。
就這麼,江祝往外走一步,裴玉然就開始掙紮,江祝定在原地,裴玉然也就冷靜幾分。
如此鬧了将近10分鐘,裴玉然是徹底緩過來了,也不打太極了,一點不含糊地掙脫江祝的懷抱:“撒開”
掙脫的勁兒太大,裴玉然跳出來的時候還滑了一跤,踉跄地扶住牆才免得一屁股紮雪裡。
羽絨服是包住裴玉然的,他這麼一掙脫,也是落到地上,裴玉然一站穩便撈起羽絨服十分絲滑地給自己套上。
寒冷使人清醒又降火氣,一顆吹到要爆的氣球此刻也是洩了氣,連帶着嘴巴也凍住了,裴玉然不想說話。
江祝攏住了敞開的羽絨服,深深看了裴玉然一眼,也沒再說什麼,就留了句“走吧”便轉身往外走。
二人相當默契,一前一後地走着。
裴玉然踩着叉叉作響的冰碴,低着頭,看着印在地面的影子被逐漸拉長,變淡,又消失變成圓點,圓點又被拉長,濃色又變淡了,反複以往。
忽然,“呲溜”,腳底是失控了的,身體也是失去控制權,裴玉然驚恐地甩手維持平衡,平緩是難以維持,接着便是一個人仰馬翻。
“砰”一聲,裴玉然實實在在地坐了一個屁股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