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沏着茶的間隙還屈肘杵了下旁邊的賀父，低聲問：“好了麼？”

賀父手中的鍋鏟幾乎掄得要冒火星：“馬上。”

實在是盛情難卻，賀母端着一壺沏好的茶和一壺水回到客廳，一邊倒茶一邊笑盈盈道：“飯菜馬上就好。”

“不急，剛到正好可以先緩緩勁兒”，裴母端着沏好的茶輕抿了口。

茶幾上的各種年貨零食，水果，瓜子花生擺得滿滿當當。

賀母倒完茶水，坐到沙發上，閑不下來，又拿着零食招呼客人，“來來來，先吃點先墊吧墊吧。”

零食送了一圈，直到送到神情專注地看手機的裴玉然面前時才意識到什麼，看着裴玉然，滿眼欣喜道：“這是小然吧。”

早在賀母送零食的時候，裴玉然心裡就有些緊張，一直在心裡排練與賀母的對話。但真當賀母走到跟前了，竟把心裡準備好的話全給忘了個精光，一時話窮，表情慌亂而不知說什麼，就“嗯”了聲便沒再講話。

賀母笑了一下，抓了一把糖塞到裴玉然手裡，感歎了一下：“小然長大了。”賀母目光留連徘徊在裴玉然面孔上良久，而裴玉然卻不知怎麼面對賀母，不敢對上賀母的目光，垂眸視線四處掃蕩，手上緊張得摩挲着手機，指尖泛白。

半晌，直到站在面前的賀母端着零食離開，裴玉然心裡才松了口氣，但是依然無心玩手機，隻是豎着耳朵偷聽裴父裴母與賀母之間的交談。

三人之間無疑就是互相道謝，互相恭維，誇孩子，那客氣程度可謂是有些刀光劍影，唇槍舌戰，反倒是有些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