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然哥出來玩嗎?”
“不去。”
一衆公子哥紛紛搖頭“啧”了一聲,一面扯着嘴角戲谑地看着隋渙,張臂靠回沙發裡。
隋渙擡眼給了他們一個警告的眼神,又擡起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那好吧”,隋渙沒有直接求裴玉然出來,隻是帶了一種大型犬委屈的調調應了他。
剛睡醒的裴玉然是個面冷心冷的人,隻是高冷的“嗯”了一聲。
在要挂電話的前一刻,隋渙急忙補充:“對了,那啥,玉然哥,今晚我就先不回宿舍了。”
回複他的依然是那句不帶絲毫感情的“嗯”。
剛一挂掉電話,七嘴八舌的調侃便湧了上來。
“啧啧啧,渙哥,可别怪兄弟瞧不起你噢。什麼就差開口表白了,表白隻是走個形式,你倆在一塊就是闆上釘釘的事?”
“噗,哈哈哈哈,喂,大帥,你少陰陽人了,我們渙哥可是四舍五入跟大美人睡過的人。瞧不起誰呢?啊?對吧,渙哥”
染着一頭亞麻色的公子哥,說完還朝隋渙挑了挑眉,随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接着就被隋渙推了一把。
“哎,我操,渙哥急了,哈哈哈哈。”
一旁的長相氣質矜貴,淺色襯衣烏發,看似與此格格不入的長相斯文的大帥哥,優雅地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随即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壞了,大美人不跟渙哥好了。”
坐在最邊上的穿着黑色背心的卷發肌肉男,大咧咧地架着二郎腿,腳尖點了點一旁的桌腿,吐出一口煙霧,扯着欠打的笑容調侃道:“不是吧?你行不行啊,老渙?不行我來。”
說完還搓了一把毛刺的寸頭,傾身摁滅煙嘴:“哥們幫你分分鐘拿下。瞧好了,哥們這魅力,啧。”
說完還朝隋渙抛了個眉眼,惡心得隋渙夠嗆,罵了句滾。
坐在隋渙身邊,紮着個炸小辮,長相雌雄莫辨的男生,嗓音亦是中性,半眯着個眼睛,看似一副昏困的神情,紅唇微張,搖着腦袋
:“沒勁啊沒勁。”
隋渙“啪”的一聲使足力氣扇了他大腿一巴掌。
美女哥鯉魚打挺般驚坐起,給了隋渙幾拳:“我操你大爺,隋渙,敢打你老子?”
隋渙本來就黑着臉,愣是叫這幫人鬧得沒一點脾氣。
一開始說話的大帥,輕咳一聲,終于覺醒了好兄弟的意識:“哎呀,慢慢來,我們渙哥誰啊?追到大美人是遲早的事噢,我先幹了。”
話畢,就将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聞言,美女哥翻了個白眼,罵了句神經。
亞麻發立馬鼓起掌,目光又環繞一圈衆人:“愣着幹嘛?鼓掌啊。”
“鼓毛掌啊?沒看見咱老渙正愁着呢?”
亞麻發拍了肌肉男一巴掌:“不鼓掌你就給渙哥睡一覺,讓他爽一爽。”
啪——
隋渙用力将酒杯貫在桌子上,擡眼掃視瞬間噤若寒蟬的衆人,一字一頓:“再說話就給我滾出去。”
這下鬧翻天的包廂總算隻剩下悅耳的背景音樂。
此時此刻的宿舍。
裴玉然終于清醒。
什麼?隋渙跟張酌都不回來?
啧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裴玉然洗完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看得極認真,最後深深地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眼神,接着又嘲諷扯了扯嘴角,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小江啊小江,你很拽嘛?】
啪嗒。
門鎖打開的聲音,吓得裴玉然一聳肩,膝蓋一軟差點跪下,随即默默望向廁所門。
【草了,這個江祝怎麼回來這麼早】
裴玉然深呼吸調整急心跳,接着推門而出,演技四分,微笑滿分,帶着六分疑問:“江祝,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那麼早呀?”
說完話,裴玉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說什麼呢?說得好像自己很不歡迎死裝哥回來似的。
應該說,哦?江祝你回來啦?
果不其然,江祝摘下耳機,冷冷地掀起眼皮瞥了裴玉然一眼,随即面無表情道:“有事?”
【等着吧,傻逼江祝,等着挨老子收拾吧你】
裴玉然笑容愈發瘆人,聲音發膩:“沒有沒有,就是想你了呢”
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讓你裝】
裴玉然沒有看見江祝臉上嫌棄地神情,反而看見他嘴角微微勾起,聲音難得的有了幾分柔軟:“你說什麼?”
裴玉然給江祝這個轉變吓了一跳。
【我操,江祝該不會是變态吧】
“沒事沒事”裴玉然立刻敗下陣來,率先恢複正常。
江祝同樣恢複回了那張冷臉,好似臉上從未出現過剛剛那份柔情。
“哦,對了,江祝,那個選課信息發下來了,你要選什麼課。”
江祝聞言視線上下掃視了裴玉然一翻,良久不言。
裴玉然被他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臉上緩緩爬上一絲可疑的胭脂色。
【搞毛?能說說不能說滾?不會以為自己這樣很帥吧?當自己掃描儀?】
【這麼...盯着别人看,有沒有禮貌?】
江祝看裴玉然的目光不減反而愈發熾熱,裴玉然甚至不敢直視,連忙轉移視線:“那什麼,我點外賣去了,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