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然這才緩過神,将屁股後面的布料往前拽了拽,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果然髒了,便又掏出一件新睡衣,跑廁所裡洗澡去了。
這澡一點也沒給人洗清醒,洗得裴玉然是頭昏腦脹的,感覺身體很疲憊,很想自己那張床。
“玉然哥,你好了?”
聽見裴玉然嗯的應了聲,隋渙才扶着門進去,小心翼翼地試探走進去,真給他摔出陰影了。
裴玉然一邊走一邊囫囵地擦了兩下腦袋就爬上床。
“玉然,你吹吹頭發,不然會頭疼的”張酌見着裴玉然爬上床的全過程。
“已經幹了...”,床簾裡傳出迷迷糊糊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要睡着的樣子。
張酌哭笑不得,明明還在滴水。
就這麼睡一晚加上喝了酒,第二天不頭疼才怪,就怕落什麼毛病。
站在床邊好勸歹勸就是不下來,張酌甚至要動将人從床上薅下來的念頭。
還在椅子上坐着玩手機的江祝,擡眸望了一眼打拉鋸戰的兩人,又将視線放回手機屏幕上。
估摸着過了1分鐘左右,江祝收回手機,站起身走到裴玉然床邊。
站在床邊哄裴玉然下床吹頭的張酌聞聲看向他,見狀順帶往旁邊退了退。
“裴玉然,下來吹頭發。”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隻有命令的口吻。
裴玉然最不愛聽這種口吻了,理都沒理他。
江祝沒有再客氣,直接掀起純色的床簾,位置估摸地沒差,正好露出裴玉然那張臉,他還是很喜歡臉朝外邊側卧着睡。
“江祝算了吧,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站在旁邊的張酌見着江祝這番舉動有些擔心,江祝很少呆在宿舍,在宿舍也很少講話,雖然平時接觸下來沒什麼問題,但是還是摸不清楚他的脾氣,擔心他行為極端,萬一脾氣一上來,把裴玉然薅下來打一頓就不好了。
裴玉然還沒完全睡着,屬于半夢半醒狀态,眼睛微微撩開一條縫隙,思維混沌,光線直射讓他很不舒服,皺緊眉頭,含糊問道:“幹嘛?”
也不知道是裴玉然頭發太長太多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壓根沒擦的原因,整個枕頭都塌透了大半。
張酌還想說什麼,江祝擡起手示意他不要講話。
“沒事,我不動他。”
聽見這句張酌才将嘴邊的話咽下去。
裴玉然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伸手要奪回自己被撩起來的床簾。
結果床簾被江祝扯得更遠了。
還想爬起身去夠,結果一句話打斷了他的動作。
“裴玉祯應該不會躺着濕的頭發睡覺吧?”
裴玉然宛若被一記閃電劈中。
【裴玉祯?】
【裴玉祯肯定不會濕頭發睡覺的。】
【那我也不能!】
事實上裴玉祯到底有沒有濕着頭發睡過覺,裴玉然并不知道,在他了解的情況下裴玉祯平常都是頭發幹了再睡。
站在一旁的張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裴玉然十分乖巧地爬下床,出門下樓去找吹風機。
“裴玉祯?”張酌問江祝。
“我喊錯了,是裴玉然,裴玉祯是我同班同學。”江祝淡淡回答他。
張酌還是覺得奇怪得很,但也沒再問什麼。
第二天,裴玉然剛一醒就感覺自己的屁股隐隐作痛,腦袋也是。
裴玉然有個毛病,喝酒就喜歡斷片。
驚坐起,不會是幹了什麼毀形象的事吧!
【煩死了,都怪蔣爍!不就是不想聽他想親口說喜歡裴玉祯嗎?都不讓自己上家裡住了,跟自己都有距離感了。】
【真讨厭!煩死了!】
裴玉然急得抓耳撓腮,【要是我亂講話怎麼辦啊】
【不會的,不會的,冷靜冷靜,我酒品還可以,不要自己吓自己。】
裴玉然一邊換衣服一邊給自己開解。
【啊啊啊啊啊,煩死了!槽!】裴玉然急得揪了下頭發。
拉開床簾發現宿舍沒人,心裡松了口氣。
【不管了,問就是喝醉了,酒品不好,喜歡亂講話。】
破罐子破摔地爬下床。
“玉然哥,你醒啦!”
裴玉然聞言身體一僵,機械生鏽般緩慢的扭頭看向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隋渙。
“額..嗯。”
隋渙笑眯眯問道:“玉然哥,你昨天怎麼冒冒失失的?”
“啊..,那個我喝酒了酒品不好,就愛亂講話,就..就非常嗯冒失,而且我還斷片。”裴玉然強裝鎮定地将早已編排好的話結結巴巴地吐了出來。
隋渙咦了一聲,吓得裴玉然一個激靈,這也說錯了嗎?
“玉然哥你不是酒精過敏嗎?”
“...”,沒想到自己醉了還在學裴玉祯。
裴玉然都有點想心疼地抱抱自己。
“我不是說了嘛,就是喜歡亂講話,所以說,我說什麼你們都别信。”裴玉然打哈哈。
“對了,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霎時收斂住臉上的笑容,嚴肅道。
“沒有,很可愛,就有些冒冒失失。”
“那就好那就好”,裴玉然總算放下心。
【?可愛?!】
裴玉然後知後覺。
嘴上還在再三重複,“多多擔待,酒品不好,沒有影響到你們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