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那麼美。

你那麼遠。

——《明朵夢境》第十三篇

林放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在一家叫“彩雲之南”的活魚館。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魚？”明朵一坐下就忍不住哇哇大叫，她覺得林放簡直是貼心小棉襖，對她方方面面都照顧得滴水不漏。

和林放接觸得越多，明朵的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女孩子一般都喜歡。”林放溫溫地笑着。

“到這種開放式餐館吃飯，确定沒問題嗎？”明朵關心起另一個問題。

“放心吧，亞姐都安排妥當了。你隻管敞開肚子吃。”

林放訂的是包廂，包廂裡隻有她們兩個人，具有一定的隐私性。

明朵鼓起勇氣，湊到林放面前，眨巴着眼睛說：“你看，我把耳釘戴上了。好看嗎？”

“好看。”林放微微轉過頭，将自己的耳朵露了出來，白皙細嫩的耳垂上靜靜地躺着一枚小小的耳釘，正是她送明朵的那隻的同款。

“你看，我沒說錯吧？”林放的語氣有幾分得意，“好看的。”

“……”原來林放剛剛說的“好看”是誇她自己呢？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臭美？”明朵覺得這樣的林放很可愛，忍不住貧嘴道。

“你現在不是告訴我了嗎？”林放笑着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明朵：“……”

每次和林放說話，好像總會不知不覺掉進一個坑，而且還是輪回的，爬都爬不出來。

明朵欲哭無淚之下，選擇閉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是談談美食好了：“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呀？我肚子餓了。”

“我已經點好了，估計快上菜了。”林放明知故問，“不介意吧？”

她知道明朵不喜歡點菜，便自主主張點好了菜。

“當然不介意。”明朵不禁咽了咽口水，“不用點餐隻管吃的感覺最幸福了。”

這話才說完不久，第一道菜便被端了上來。明朵望着熱氣騰騰的幹鍋魚，口水差點就下來了，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她當即躍躍欲試拿起筷子，但是在看到林放優雅的樣子時，她又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好……好像有點燙。呵……呵……”明朵尴尬得直幹笑。

林放怎麼都不說話，表情看上去還那麼嚴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明朵一時不知自己是吃還是不吃。

就在她天人交戰之際，林放将自己的盤子輕輕推到了她面前。

“這個不燙，大部分刺我也都挑出來了。吃的時候小心小刺。”林放這樣說道。

原來林放剛剛露出那麼認真的神情是在為她剔刺？

明朵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小動物的爪子撓了一下，輕輕的、癢癢的。

“林放，你要是男人，我怕我會愛上你。”明朵開着玩笑。

不料，林放一本正經道：“我不是男人也可以愛我，我不介意。”

林放是在開玩笑吧？跟她聊天陷阱實在太多了，明朵立刻閉上嘴，選擇默默地吃東西。

吃到一半時，她才發覺林放好像根本沒動筷子。

“你怎麼不吃？不好吃嗎？我覺得味道特别地道，特别好吃，你快嘗嘗。”明朵努力安利着。

林放點點頭：“味道的确不錯。”

“可是我看你沒吃啊，怎麼知道味道不錯？”明朵不明所以。

“看着你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

“你看起來味道更好。”

“林放，你對每個女孩子都這樣嗎？”

以上對話，換成任何一個人對明朵說，她都會覺得對方油膩又老土，可那些話從林放嘴裡說出來就是不一樣。

林放是說她秀色可餐，她感到很高興，但是……

她突然很想知道，林放是不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這樣。

溫柔、體貼，随時随地、肆無忌憚地開着暧昧玩笑……

林放是這樣的人嗎……

雖然心直口快地問了出來，明朵卻下意識地有些害怕聽到答案。

“我隻對你這樣。”

林放輕輕淺淺的聲音落入明朵耳中，仿佛嘹亮的城市大鐘被敲響，回蕩在心間久久沒有散去。

明朵的心此刻跳得異常快，她把頭埋得更低了，一秒鐘都不敢看林放的眼睛。直到林放伸出手擦掉了沾在她嘴角上的醬汁時，她才擡起頭傻傻地看着林放。

這樣的林放真的好溫柔。

明朵覺得有些什麼東西在心裡悄悄地生根發芽了，速度甚至快到令她措手不及。

“林放，我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許久之後，她問出了積壓在心裡許久的疑問。

她們認識的時間并不算長，明朵卻覺得林放對自己的喜好太過熟悉，親近自己的勁兒有時候甚至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林放溫和一笑：“是啊，上輩子可能就認識了。”

明朵認真地問，林放卻是開玩笑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