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高湛這精益求精的家夥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小朵兒,快去把妝卸了,人家給你們表演什麼叫化腐朽為神奇!”高湛說完還輕輕扭動了一下身軀,修長好看的手指捏成了蘭花指。
對于高湛的這個動作,明朵覺得簡直沒眼看。
“等等,高湛,你什麼意思?我是腐朽?本小姐天生麗質你看不見嗎?”反應過來自己變成腐朽的明朵據理力争。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時間寶貴,時間就是金錢,時間不等人!”高湛自動忽略明朵的自證,推着她往化妝室走去。
“可是高大哥,這隻是一個彩排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吧……金渺渺顫顫地收了後面五個字,沒敢把話說完。
“這裡我是化妝師!我說了算!”高湛一激動起來,連“人家”都不說了。
明朵揉了揉太陽穴,朝金渺渺擺擺手:“沒事,我去卸妝。”
她再清楚不過了,高湛一旦認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
化妝室。
明朵看着鏡中的自己,她原本就長得不錯,皮膚狀态也一直很好,如今經過高湛的手,很好地隐藏了她面部的小瑕疵,優點又悉數被顯示了出來,整張臉看起來美得不像她自己。
“小朵兒,人家的化妝技術是不是又精進了?”高湛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揚揚地邀功。
“難道不是我的顔值又變高了嗎?”明朵不客氣地回敬。
“……”
這個回答好不要臉。
高湛一時竟無言以對。
唐月和金渺渺也在化妝間裡,唐月的皮膚吹彈可破,是真正的天生麗質高湛向來不愛給她化妝,沒有半點挑戰,體現不出他高超的化妝技術。
而金渺渺在之前就已經被整整齊齊地變妝了,她現在正幸災樂禍地看着明朵。
高湛的化妝現場,看多少遍都覺得不過瘾。
他動作娴熟,姿勢優美中帶有一絲大氣,絲毫不見平日裡的騷裡騷氣。
金渺渺不止一次覺得,高湛在給人化妝的時候最帥氣逼人,最像個男人!
她微微緊張地環視着化妝間,還好她方才沒有激動之餘把那句“高湛,你這樣才像個男人”尖叫出來,否則高湛會提着修眉刀殺人滅口吧?
明朵的舞台妝很快在高湛的鬼斧神工下完成了。她滿意地端詳着鏡子裡的自己,嘴角浮起一絲柔柔的笑意。
“不愧是高大師!”她衷心地贊歎了一句。
明朵的話對高湛很是受用:“人家可是苦苦研究了整個周末呢!”
他左看看右看看,對自己的傑作相當滿意。
等在一旁的唐月淡淡地開口:“可以開始了嗎?”
明朵沖高湛吐了吐舌頭,才回答:“可以了。”
唐月一張冰山臉的模樣,明朵還真沒見過幾回。
她到底哪裡惹唐大小姐不高興了?
雖然二人私下裡的氣氛有些奇怪,但她和唐月的搭檔依舊完美無缺。
隻不過,這空曠無比的會場裡為何充斥着揮之不去的怪異氣氛?
明朵看着台下一排排空蕩蕩的座位,原本皺着的眉頭不自覺慢慢舒展開來。
再過五個小時,這裡将坐滿觀衆,或鼓掌或大笑。她愛極了這種掌控全場的感覺,仿佛站在世界的中心,所有的光芒都照耀在她身上。
這或許就是主持的魅力吧。
雖然……
算了算了,明朵晃晃腦袋。
生活那麼苦,何必要為無法實現的夢想傷春悲秋。
這麼一晃,她心中隐隐的擔憂也随之淡了下去。
走下舞台的那一刻,明朵不經意的擡頭間又看見了那個戴鎏金半臉面具燙金大波浪頭發的女人。
她遠遠地站在會場的側門處,目光直白而赤|裸,灼得明朵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熱了起來。
那個女人明明不是在看她,卻給她一種被獵人緊緊盯住的壓迫感。
明朵循着她的目光回望了過去,女人的嘴角微揚,仿佛在笑,又仿佛天生如此。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女人竟對她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明朵:“……”
她突然有種青春年少時,被街頭的小混混吹口哨調戲的感覺。
沒錯,她感覺自己被調戲了。
這麼一想,吓得她趕緊收回目光,慌慌張張地往舞台後面走去。
站在遠處的女人,看着明朵倉皇逃走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
直到看不見明朵的身影,她都沒有離開。她整張臉隐在略暗淡的光線裡,定定地看着舞台。若不是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她還陷在自己的思緒裡無法自拔。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鄭重而嚴肅:“晚上見了淩董,你可要好好表現,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