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林鬼道入口,便就是在這山崖之下,那山崖被一層厚厚的霧氣遮住,全然見不到山底,衆人望着這山崖瑟瑟發抖。“這就怕了,哈哈,這隻是開始。還有更可怕的在等着你們呢,哈哈。”魅影笑着說道。“這怎麼下去?就算輕功再好,也不可能毫發無損。”,祁溫問道。“那各位還是請回吧。”,魅影攤出手說道。“我先去探探。”,江遠棋四處望了望,對比了下,他倒是覺得這山崖并不是很深,而是那霧氣障眼法而已。十斤擔心的抓住他的衣袖,江遠棋給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随後飛身借着崖壁的力,往下飛去。果然如他所料,這山崖壓根就不深,是那霧氣給了他們一種很深的錯覺。他四處找了找霧氣的機關,沒發現機關,便一個飛身上崖。“少俠好輕功。”,魅影對他豎着拇指誇道。江遠棋傲氣一笑,“我找到了霧氣的機關。”這話一出,魅影嘴角的笑容僵住,“不可能,你少诓我。”江遠棋不再逗他,環住十斤的腰,帶着她飛了下去。顧牽機等人随後飛身下來,隻留柳默在原地徘徊不前。柳默輕功還未熟念,且這山崖看着就吓人,她不敢輕易往下飛去。本想叫江遠棋帶她下去,柳家兩名弟子倒是顯的不太識趣,直接帶着她飛身下去,柳默挎着一張臉,無奈至極。落回指着魅影鼻子道:“好嘛,這定是你這個死鬼設計的。”魅影扒開她的手,“管用就行,但對你們貌似不管用。”“繼續往前走吧,前方百米處就是百鬼棺,提醒你們哦,那裡面的霧氣可不是我設計的,随時可都有鬼魂出沒,哈哈,那我便上山崖了,祝各位好運。”随後想到什麼又說道:“哦,對了,若是你們過了百鬼棺,再往前走百米,便是百鬼壇了,過了百鬼壇,便會有人,不對,有鬼差使來接你們,入百鬼林,見鬼厲主了,哈哈哈。”魅影陰陽笑聲飄蕩在整個山崖,讓他們感到一陣陣寒意從腳底直達頭部。“這世上真有鬼魂嗎?那我是不是便可以看到雲姑和姐姐了。”十斤緊緊抓住江遠棋的衣袖,雖然有一絲害怕,但想到雲姑與何芝,心裡倒是閃過一絲期待。“呵,鬼魂?你信那死鬼的話,我可不信,走吧。”落回倒是一點也不害怕,徑直往前走。越往前走,霧氣越大,忽而,漫天的冥紙,四處哀鳴聲,陰森又可怖。連平日天不怕地不怕地易茵茵都緊張了起來,緊緊抓住顧牽機的衣袖,緊閉着雙眼貼着顧牽機。柳默亦是被吓得蹲在地上,捂住雙耳,連連慘叫,身旁的兩名柳家弟子,提着劍四處提防護着她。十斤亦是害怕地将頭埋進江遠棋懷裡,江遠棋緊緊摟住她安慰着她。落回望着這漫天的冥紙,不屑笑了笑,大聲喊道:“又是哪家的喪事,辦成這樣?未免太寒酸了。”忽然,右邊異動,衆人轉過頭,隻見那有一座連接百副棺木的吊橋,那棺木竟然還在動彈。衆人震驚在原地,不敢上前。“這就是百鬼館。”落回想上前探,被祁溫攔住。“你這姑娘,膽子怎如此大,我先去看看。”祁溫剛往前走幾步,離他半米不到的棺木突然打開,裡面躺着一具面目猙獰的死屍,一團粉末噴出來,雖然落回眼急手快地将他拉了回來,但還是未逃過粉末的襲擊。祁溫的眼睛瞬間極癢難耐,急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癢。”落回及時點住他的魚腰穴,給他鎮驚安神,并按住他的雙手。“别動,這是屍毒粉,一旦你用手揉搓,你的眼睛将永遠無法看見。”江遠棋等人擔心不已,顧牽機道:“屍毒粉,如此陰狠的毒,居然用在這裡。”落回從腰間選着瓷瓶,拿出幾顆,吩咐所有人都服下。“這是解屍毒粉的,這毒并不陰狠,陰狠的是人。”随後又拿出一瓶液體,手指沾些,輕輕擦在祁溫的眼皮上。“你這腰間,瓶瓶罐罐,毒藥解藥都齊全呀,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易茵茵開始對她産生興趣。“反正不是鬼咯。現在不癢了,你可以睜開了,還是我走前面吧。”落回起身,研究者那百鬼棺。祁溫緩緩睜開眼,“真的不癢了,我能看見了,你好厲害。”他一臉崇拜地上前跟着落回。“噓,閉嘴。”,落回嫌他嗓門大。正準備踩上第一個棺木,祁溫擔心道:“你小心點。”落回白了他一眼,剛踩上去,那棺木又彈開來,直接将落回彈出一米高,即使被彈出去,也不忘痛罵:“你個死鬼。”而此時的魅影一個噴嚏打得響亮,影身在不遠處看着落回差點掉下深淵。好在将遠棋及時将她救了回來。祁溫被棺木裡的死屍吓得跌倒在地,滿頭冒汗,錯過了此等英雄救美的機會。“還是小爺來給你們開路。”江遠棋從地上拉起祁溫,一個飛身踩在第一個棺木上,那棺木還是如先前一般彈開來,江遠棋直接一腳釘死它。随即朝十斤伸出手,接過十斤,吩咐他們跟緊他。他将一個一個棺木一一釘死,每釘死一個,便接過十斤,後面緊跟着落回,祁溫,顧牽機與易茵茵,柳默與兩位弟子。一切看似很順利,不遠處的魅影邪魅一笑,道:“接下來,才是重點。”果然,當江遠棋等人快走完最後幾副棺木的時候,那棺木彈開來,十斤突而跪倒在旁邊棺木上,嘶吼道:“江遠棋,别,别釘死。”江遠棋等人皆未看清裡面是誰,看到十斤滿臉的淚水,将那棺蓋掀翻開來,此時的吊橋一陣晃動,他站在另一邊的棺木上,使勁把住吊橋鐵鍊平衡晃動。衆人近身一看那棺木,不過是一具白骨,為何十斤如此大的反應。正當他們疑惑之際,便聽見十斤哭着開口道:“雲姑,雲姑,十斤好想你。”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落回眼神忽而空洞,在她左邊黑暗中出現一男一女一小的影子,那男人醉醺醺的,手拿菜刀走向那小女孩,女人沖過來拉住他的手,苦苦求着他。男人一腳将她踹開,憤怒道:“老子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兒子都生不出,生出這麼個玩意,老子還得供她吃住,老子今日砍死你這個沒用的。”小女孩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不敢大聲哭泣。男人提着菜刀朝她走去,一刀揮了下去。“阿娘。”,落回看着那影子中女人為那小女孩擋下了那一刀,撕心裂肺的吼道。她不斷拉扯着吊橋鐵鍊,吊橋再次陷入巨大晃動。顧牽機趕忙把住鐵鍊,道:“是幻術,茵茵,遠棋,溫狗,堵住口鼻。”顧牽機雖百毒不侵,但也敵不過這幻術,他用手肘捂住嘴鼻。隻見吊橋上的所有人都被這幻術迷惑,除了易茵茵。“茵茵,你沒事吧?”“我沒事,牽機,為何我一點事也沒有?”易茵茵坐在顧牽機旁邊,使勁拉住另一側的鐵鍊。祁溫抱頭坐在棺木上,腦邊不斷回蕩着各種聲音。“他是個怪物,哈哈,紅毛怪物。”“我們不要和他玩,他會殺人。”“紅毛怪物,紅毛怪物。”.....隻有江遠棋還在苦苦與幻術掙紮,他意志力極強,不斷弄傷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滿頭的大汗,顧牽機與易茵茵的呼喊聲在他耳邊時弱時強。他開始迷離了雙眼,隻見江柏出現在他眼前,看着他道:“還知道回來,去哪了?”江柏的出現,他好似慢慢放棄了與幻術的掙紮。好在顧牽機嘶喊着他,将他喚了回來。江遠棋狠下心來,握緊九霄劍,給了自己手臂一劍,瞬間疼的清醒了不少。顧牽機與易茵茵這才放下心來。江遠棋将掀開的棺蓋重新釘在棺木上,十斤大聲呵斥道:“你做什麼,那是雲姑,是雲姑。”見她情緒如此大,心疼不已,便留了一角,他蹲下身去,想喚醒她。“十斤,你看着我,那不是雲姑,是幻術。”十斤怔怔望着他,滿眼通紅,憤恨地眼神讓江遠棋心裡一痛。江遠棋以為她心底定是在怪他,怨他,沒救下雲姑。殊不知在十斤眼裡,眼前的江遠棋是那十惡不赦的佑深。十斤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看得顧牽機與易茵茵一臉懵。“滾,滾,我讨厭你,我恨你,你不是早死了嗎?你怎麼還活着。”十斤的怒吼讓江遠棋的心好似被一刀刀割。他不敢相信,一個時辰前他們還好好的,可為何會突然這樣,十斤心裡得有多恨他,多讨厭他,才會對他如此抵觸。江遠棋不可置信,顫抖着雙手,依然不死心的捧着她側過去的頭,哭求道:“我是江遠棋,我是江遠棋啊,你看看我,十斤。”“江遠棋。”,十斤腦海中回蕩着江遠棋的身影,轉過頭,與那雙深情又可憐兮兮的眼睛對望。“江遠棋。”,再次喚着他的名字,這次她看清了江遠棋,伸出手替他拭去眼淚。忽而,側頭一看江遠棋身後那具棺木中的屍體,随即變了神色,将江遠棋推開,哀求道:“你不是江遠棋,你别再纏着我了,我不是什麼少教主,我隻想好好活着,求你了。”“遠棋,她定是将你認錯了,先别管十斤,先将那位姑娘喚回來,她定有辦法。”顧牽機的雙手被晃動的鐵鍊磨出血迹,易茵茵亦是如此。江遠棋看着又艱難又努力的顧牽機與易茵茵,雖然很心疼,但他不得不先以大局為重。他越過十斤,看了眼坐在地上不停嘀咕,“不是我,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的祁溫。拉過一側的落回,落回滿臉淚水的看着他。“你不是江湖小□□嗎?還能中幻術。”原本落回已陷入進去,被江遠棋這麼一拉,意識被喚醒了幾分,自己狠心咬了咬嘴唇,嘴角滲出血來,才完全脫離幻術。她用衣袖将眼淚抹幹,嘴裡吐槽着:“這死鬼,别讓我再碰到他,不然,我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