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不相信我。”陳言許調笑道。

車子又向上拐了幾個彎，終于到達山頂，不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燈光。

看樣子是個山頂露營區，不過天氣漸涼沒有太多人，倒也安靜。

“我們要在這過夜？”郁黎下車張望了兩眼，好奇問道。

她之前一直想露營來着，應該挺有意思的，隻是就兩個人，說實話有點無趣了。

露營要人多才熱鬧。

陳言許又拿了件厚外套在手上，領着她到露營區。“吃個飯，天太冷容易着涼，等暖和了再帶你過來。”

“好！”

整個場地分為了兩大塊區域，一塊是搭有露營過夜的帳篷，一塊是許多透明的半圓形帳篷，裡面有火鍋，燒烤，茶點什麼的，帳篷外都挂了一串串星星燈，很是好看。

“我們的帳篷在哪裡，你定了嗎？”郁黎問。

“定了，在邊上。”陳言許回道。

“噢。”郁黎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又問：“怎麼想到帶我來這呀，不像你的風格。”

陳言許摸了摸鼻子，其實是齊憶安提議的，他在這方面倒是頗有研究。

“我，有話想和你說。”他道。

有話？什麼話。

郁黎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她将耳邊的頭發往後捋了捋。

“到了。”陳言許在一處帳篷前停下，郁黎也聞聲擡起頭，不由怔住。

帳篷外纏繞着許多星星燈，進去四周便堆滿了鮮花和氣球，正中央的頂上，一隻隻千紙鶴用細繩挂着，輕輕晃動，真像會飛一樣。

“這些......”郁黎睫毛顫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是說，千紙鶴折不回去了嗎，這些是重新給你的。”陳言許走到她身邊，自然牽上她的手，掌心很暖。

“謝謝你，我好喜歡。”

怪不得這幾天他晚上總是不多呆，很早就回家了，原來是偷偷折紙鶴去了。

郁黎自問不是那種容易感動的性格，可此刻還是眼眶微微濕潤，她咧開嘴笑，轉身把臉埋到對方胸前。

“怎麼還哭鼻子了。”陳言許下班抵在她的腦袋上，一手拖住她的後腦勺有些不知所措。

在一起這些日子來，因為沒有給郁黎一個正式的告白，所以他一直覺得虧欠。

“才沒。”郁黎在對方衣服上把臉蹭了蹭，才重新擡起頭。“你好幼稚，送千紙鶴是小學生才會幹的事吧？”

“現在不喜歡了？”陳言許挑眉，之前還說喜歡來着。

“嗯...也沒有不喜歡。”

陳言許松開手，轉而覆蓋在她的眼睛上，另一隻手搭着她的肩膀帶她向前走。

郁黎心中疑問，但也照做。

走了幾步後就停下，陳言許道：“不是隻有千紙鶴。”

“嗯？”

她迫不及待拉下眼睛前方的手掌，入目的是一枚精緻的鑽戒，主鑽是星星的形狀，周邊還鑲嵌了許多小鑽，在燈光下閃耀着璀璨的光芒。

因為挂在正中間，剛剛不仔細還真沒注意到。

“這是....求婚！？”郁黎一時震驚。

也不用這麼快吧，她還沒準備好呢！

“......不是。”陳言許失笑。

要真是求婚的話，那他會比現在緊張百倍，因為不确定，她是不是會答應。

“那你突然送我鑽戒幹嘛，吓我一跳。”郁黎道。

“誰規定不求婚就不能送戒指了。”陳言許反問。

“人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這個時候我就應該說，Yes , I do.”

“噢不對，你還沒問我願不願意呢。”郁黎補充道。

陳言許垂眼靜看着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依着心裡的想法便貼了上去。

嘴唇被封住，郁黎愣了片刻開始回應，這個吻很輕，像羽毛一下下落在唇上，小心翼翼。

隻一會兒就結束，陳言許将挂着的那枚戒指取下，戴在她手上，尺寸正正好。

“其實來之前我準備了好多話想要和你說，但是到這了才發覺，那些話說出來好像都太空，太假。”他道。

“那你現在要和我說什麼？”郁黎注視着對方的眼睛，慢慢又下滑的到嘴唇上，剛親完，還泛着點水光。

好誘人，還想親。

“沒有要說的，是要給你一個承諾。”陳言許說完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她手上。

郁黎眨眨眼，覺得有些燙手，正想還回去，對方又開口。

“你不要拒絕我。”

“可是你突然塞給我一張銀行卡，我很迷茫诶。”

陳言許緩緩開口，語氣裡有掩不住的落寞。“除了這個，我沒有别的能給你的。也沒辦法向你保證什麼，我能做的，隻有努力讓你過上比現在更好的生活。”

“陳言許，有你我就很好很開心了。什麼更好的生活都不重要的，對我而言有你就夠了。”

雖然嘴上不說，但郁黎明白他心裡的那些想法，那些自卑和不願被提起的家庭過往。

陳言許眸光微動，嘴巴張了張又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