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上台,揭開了本次拍賣會的第一個藏品。随着主持人富有感染力的嗓音在大廳裡回蕩,拍賣會的氣氛也迅速升溫,競拍聲此起彼伏。
場内的熱烈氣氛讓大部分人都很激動,但是,蘇白的注意力卻漸漸開始渙散。
他無精打采地靠在座椅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神迷離的想,人類的這些寶貝,真是好奇怪啊。
一個小小的徽章竟然能拍到幾十萬?還有那個魚标本,明明海裡有那麼多這樣的魚,為什麼有人願意花錢買?還有那個鳥類羽毛,這是什麼鳥,羽毛居然能拍到十幾萬?
蘇白迷茫地向顯示屏的方向挪了挪,試圖看清楚主持人拖着的那個羽毛,為了方便包廂中等客人更仔細地觀察拍賣的物品,每個房間都有兩個很大的顯示屏,展示拍賣品。
他仔細盯着顯示屏上的羽毛,為什麼感覺這個羽毛看上去那麼熟悉,但是突然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少年仔細回憶自己見過的鳥。
這時,坐在他旁邊的莊蘭芷舉起了手中的競拍牌,聲音不大,但經過擴音器後可以清楚的讓底下會場中的人聽到:“二十萬。”
拍賣廳的氣氛瞬間被她的喊價點燃了幾分。莊蘭芷聽着主持人對羽毛的介紹,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着夏凜燭問道:“小凜,你怎麼看?這個羽毛是真的嗎?”
夏凜燭也在認真觀察屏幕,男人看了一會之後冷靜地說:“是真的。”
蘇白這個時候也看清楚了那根灰色的羽毛,他的眼睛微微瞪大,語氣中充滿了震驚,甚至帶着些許的顫抖,他轉向夏凜燭,低聲問道:“這,是一根企鵝羽毛?”
怪不得他覺得熟悉,這個羽毛明明和自己換毛的時候掉的一模一樣,但是自己是純白色的,這個羽毛是灰白色的,他一時間居然沒認出來。
夏凜燭點了點頭,神色平靜,補充道:“大約兩百年前的企鵝羽毛頭飾,目前看極為稀有。”
蘇白提高了一點聲音,憤憤不平地說:“那也隻是一根企鵝羽毛啊,為什麼這麼貴,等企鵝換毛的時候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嗎。”
莊蘭芷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但是語氣仍然溫和地說:“小白,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企鵝都滅絕了,能找到一根保存完好的企鵝羽毛很不容易的,它完全值這個價。”
說着,莊蘭芷看到又有幾個人出價了,趕緊跟着舉牌:“24萬。”
蘇白一臉麻木的看了看莊蘭芷面前碩大的24以及後面跟着的四個零,又看了看那根平平無奇,甚至有點秃的企鵝羽毛,内心吐槽,我還真是不知道呢。
早知道企鵝羽毛這麼值錢,當初在變成人之前高低得拔一把自己的毛,現在他豈不是直接成為人類的社會的富豪了嗎!而且他的羽毛還是白色的!純白色!沒有一根雜毛!肯定更貴!
夏凜燭注意到蘇白臉上的困惑神情,低聲向他解釋道:“雖然我們現在都知道企鵝其實仍然存在,但是這個消息目前還沒有對外公開。對于很多人來說,企鵝羽毛依然是稀有而珍貴的。”
他繼續耐心的解釋:“不過等企鵝仍然存在的事情傳開之後,這個頭飾自然也就不值錢了。”
蘇白皺了皺眉,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他盯着男人,疑惑地問:“那你明知道這個之後會不值錢,為什麼還不和你的母親說啊?這不是白花錢嘛?”
夏凜燭随意地看了一眼正在專注競拍的莊蘭芷,低聲對少年說:“既然她喜歡,就随她去吧,喜歡的東西沒有值不值得一說。”
蘇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本來還以為夏凜燭和他母親的關系不好呢,原來是自己理解錯了呀。
之後的競拍又恢複了無聊,蘇白昏昏欲睡,最後幹脆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隻來得及讓夏凜燭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叫自己一下,就睡了過去。
夏凜燭偏頭看着睡的正香的少年,滿眼寵溺,完全沒再注意拍賣會場的情況。
如願以償拿到企鵝羽毛的莊蘭芷正在欣賞着自己的新藏品,也沒注意到另一邊安靜的氣氛。
直到夏凜燭聽到主持人大喊着:“接下來,就是我們今天這場拍賣會的重頭戲了,大家請看最後一件藏品。”
男人才随意地掃了一眼台上,輕輕拍了拍少年。
蘇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臉的困倦,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好奇最後一個藏品是什麼了,隻想快點回家睡覺。
但是,當主持人揭開面前的布,露出裡面的透明小盒子時,無意中掃到屏幕的蘇白瞬間睜大了眼睛。
少年之前還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突然就坐直了身體,滿臉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上的物品,他甚至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沒看錯後,少年憤怒的說:“這是我的東西!”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還帶着無法控制的憤怒。之前所有的疲倦和無聊在這一刻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憤怒。
蘇白的雙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看向台上那個靜靜散發着藍色光暈的寶石。
他就說怎麼剛剛坐在這裡時,感覺能量一直在慢慢恢複,他還以為這裡和地表相連,現在看來,完全是因為這顆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