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防火門開啟的一瞬間,他趁機回頭看了一眼,實驗室已經是一片火海,熾烈的火光順着通道席卷而來,牆壁在爆炸的沖擊下裂開,大片牆皮落下,實驗室爆炸了。
少年用力關緊防火門,回頭環顧四周,發現通道盡頭有一處樓梯。
他沒有猶豫,迅速朝樓梯方向跑去,腳步在狹窄的樓梯間裡回蕩。
一路沖到一層的出口,他才停下,扶着牆彎腰喘着粗氣。他看向身後,是夜晚安靜而黑暗的實驗樓,隻有自己的喘息聲回蕩在空曠的室内。
還好,火勢沒有蔓延到這裡。
其實,整個實驗樓為了防止實驗室爆炸波及到其他區域,設計了嚴密的防護機制。
每一層樓,甚至每一個實驗室,都被三層牆壁隔開,牆體内安裝了防火層和防沖擊層,确保即使事故發生,損失也能降到最低。
直到這時,他才察覺自己周身的冰層已經消失殆盡。他閉上眼,感受了一□□内的能量,幾乎消耗殆盡。
少年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掌,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剛剛充滿的能量,居然兩天就用完了!
他咬緊牙關,心中咒罵,這些欺負企鵝的人類都太可惡了!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自己掌心的紅褐色污迹,他下意識握了握拳,感覺到掌心一片黏膩。
少年拿出口袋裡的試管,紅色液體沒流出來啊,那手上的這個是什麼?
黑球趴在少年的肩膀上,無語地看着少年一系列動作,低低提醒:“王,您手上的應該之前那個人類的血吧。”
“哦!”蘇白恍然大悟。“确實,那時候就覺得手上黏黏的,但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完全忘記了。”
少年環顧四周,恰好大門旁邊就是一個洗手間,他朝那裡走去,推開門卻發現整棟樓可能因為火災早已斷電,洗手間裡漆黑一片,隻有窗外微弱的路燈勉強照進來,黑暗又冷清。
剛剛急着逃命沒注意周圍環境,現在蘇白才意識都周圍一片黑暗,一向怕黑的他有些發怵,他微微吸了口氣,盡量保持着冷靜對肩膀上的黑球說:“突然想聽歌了,給我唱個搖籃曲吧。”
黑球:“......”王怎麼想一出是一出,但是王剛剛死裡逃生,可能有點緊張,需要我舒緩一下氣氛,它盡職盡責地用沙啞的聲音唱了起來。
然而,它老年人般幹澀的嗓音在這黑暗幽靜的空間中聽起來,非但沒有安撫人心,反而平添幾分詭異。
蘇白咬了咬牙,忍無可忍的說:“閉嘴吧,從現在起一句話都不要說。”
黑球委屈地應了一聲:“嘤。”
少年沒再理它,快步走到水池邊,用冷水沖洗了一下手心的血迹。冰冷的水流滑過指縫,稍稍讓他清醒了一些。他甩了甩濕潤的雙手,飛快地離開洗手間,順着出口走出大樓。
直到看到遠處站着的一群人,蘇白被黑暗追趕的心情才稍稍平複。
他向人群走去,拐過樓角時才注意到實驗樓一側的火光。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自己剛剛逃出的那扇門。
整個實驗樓是L型的,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那個實驗室的隐藏通道,直接通往樓的另一端。
少年撫了撫到現在還在砰砰直跳的心髒:“難怪感覺跑了好久,原來直接從一端跑到了另一端,累死我了。”
少年慢慢地向人群靠近,步伐放松了些,但神情依然很嚴肅,他一邊走,一邊思索接下來的計劃。剛剛他試着感應企鵝的位置,但依舊一無所獲。
他懷疑企鵝可能被分散到了多個地方,這種方式削弱了他的感應能力。
想到企鵝正在被人類做那些慘無鵝道的實驗,蘇白有些着急的握緊拳頭,得想辦法快一點找到企鵝。
低頭沉思間,他無意擡頭,恰好看到站在人群邊緣的夏凜燭,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對方。
夏凜燭一身生人勿近的氣質,站在人群的邊緣,目光凝重地注視着實驗樓燃燒的火光。他表情沉穩,眼神中卻透出幾分緊張和不安。
少年愣了愣,以為對方是在擔憂自己的實驗室被波及。
他悄悄走近,乖巧地拉了拉對方的衣角,小聲安慰道:“放心,離你的實驗室還有好遠呢。”